让科学家和大众共谱细胞之歌故乡总与我们如影随形遇见端午更多的美《昆仑约定》:高原歌哭,生命绝响
第004版:共赏百本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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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总与我们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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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约定》:高原歌哭,生命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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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年 05 月 31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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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总与我们如影随形
——刘亮程新作《我把故乡藏在身后》读后
谭岷江

  初夏五月,大地万物盎然生长。择一个晴朗有云的上午,我带着茅奖作家刘亮程最新散文集《我把故乡藏在身后》(2025年1月天地出版社出版),回到了故乡渝东的土家小院作坊冲。这是我第二次带着刘亮程的作品,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在我那已经荒芜的故乡,在阳光和叶缝织成的迷彩大地上,读他人用温婉的笔墨写的他的故乡,自有一种强烈、温馨而绵延不绝的共鸣。

  这部散文集,致敬与呼应了1998年初版的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围绕“我”和“故乡”这一核心主题,《我把故乡藏在身后》共收录了19篇文章,分为《我另外的一生已经开始》《在新疆》《张欢阿健的童年》三个部分。

  准确地说,只有第一部分《我另外的一生已经开始》的7篇散文,写的才是“我”(刘亮程)的真正故乡黄沙梁,是新疆沙湾县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缘和玛纳斯河畔的村庄,是“我”方圆不过几里的小故乡。面对小故乡,刘亮程写了自己的童年往事,那些树,那些路,那些人(比如活着但老掉了的王占),黄沙梁和邻近的那些村庄(比如最近的下闸板口村)。书中巧妙地运用了魔幻现实主义笔法,将自己附身在高处,鸟瞰年少的自己和曾经贫穷而热闹的家;将自己附身为一位普通的村民,回忆了他普通而又平凡的过去,以及对未来的坦然期望。让人感叹的是,刘亮程特地将旧文《一个人的村庄》附录于后,向从许多年前一直活到现在的村庄致敬。

  读到这里,我总想起第一次带着刘亮程的作品回到家乡,那是在2000年左右,我带的正是这本《一个人的村庄》。当时,大哥已经举家搬迁,家乡作坊冲只有我父母两人居住;而今,年近九旬的母亲在县城生活,永远活在73岁的父亲已经去世11年。而25年的时光变迁,让我的村庄作坊冲变成了废墟,让我的家乡彻底变成了故乡。但是,这并不会减少我对那里的爱与念想,故乡永不消失,总是与我们的一生如影随形,被我们深深地刻在内心深处。

  第二部分《在新疆》共有11篇文章,写的则是“我”和“我们”的大故乡。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大故乡是和小故乡一样的如影随形,就像我的小故乡是渝东土家山寨作坊冲,大故乡则先是四川,重庆直辖后又是重庆。作为新疆人的刘亮程,他在这部分内容中集中写了新疆的人、事、景、物和美食等元素。写人的,比如最后的铁匠吐尔洪·吐迪,犹如村庄里最后一位坚持耕作的农民,却希望子女们有一个美好前程,比如两个古币商、两个路上相遇的贼人,比如临终前看到马车来接他的年老的后父;写事的,比如牧游、转场、托包克游戏;写景的,比如神奇的喀纳斯湖景区,关于风流石、传说、湖怪、湖灵、树、山和月亮的一切,比如草原和高原上的牧道、风道、鸟道、节绕(哈萨克语意为“夏牧场”);写物的,比如龟兹的驴,1999年的一张驴皮;写美食的,比如大盘鸡、手抓羊肉、风干牛肉、面汤、馕和馍馍等。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时代的发展,有的故乡正在逐渐消失与荒芜,有的家乡也正在不断焕发新颜。书中第三部分《张欢阿健的童年》只有1篇,写的是下一代青少年儿童对故乡的情感,是“我”和另外一些、更加年轻的“我”的新故乡情结。

  在书中扉页上,刘亮程写道:“故乡是一个人的羞涩处,也是一个人最大隐秘。”我却认为,故乡是我有根的荣耀,是我出发的牌楼,它是我在外生活的避风港。

  读了《我把故乡藏在身后》,强烈的共鸣让我和故乡作坊冲更加亲近。我想,在悠悠岁月里,我们的故乡还有无数副亲切的面孔和无数个亲热的符号,它既是我们始终情义相连的亲人、友人和家人,也是我们无法摆脱的影子和剪不断的辫子或秀发——我们终将自豪地自言自语,这些面孔和符号必将永远珍藏在我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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