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癌症传》《基因传》之后,被文学创作“耽误”的医生、科学家穆克吉博士又推出了大作《细胞传》。这本厚厚的《细胞传》讲了哪些故事,小小的、用显微镜才能看见的细胞,和一般人有什么关系呢?
穆克吉医生第一本传世巨著《癌症传》,让全球不止百万的读者见识到癌症作为众病之王的威力,也让读者跟着他动人的笔触,经历了一个个医生、科学家与癌症殊死搏斗,寻求解药的摄人心魄的故事。他的第二本大作《基因传》讲述了生物学中遗传物质的基本因子——基因的故事,讲述了人类社会曾经鲜为人知的优生学闹剧与悲剧。在这第三本《细胞传》中,穆克吉医生选取了“细胞”这个绝妙的主题。相信每一个读者都会在这本《细胞传》中找到足以共鸣的章节。
在此,我从三个方面,对全书做一个简单的导读。
首先,细胞是生物学研究的起源。说起细胞,至今记得近30年前,在中国科学院开始研究生生涯时,在显微镜下看到自己培养的细胞时的震撼。如果非要为我的学术生涯说个起点,可能就是我第一眼看到细胞的时候。
其实不只是我个人的学术生涯,我认为整个生物学科学研究的起点,也就是几百年前,列文虎克和胡克首次发现细胞的时候。发现细胞的故事,书中有不少有趣的描写。那么,掌握了这个重要概念的生物学家有了哪些重大发现呢?书中提到了两个。一个有关人类自身,人体最容易被看见的细胞,就是血液里的各种细胞。第二个重大发现就是19世纪对细菌的发现。细菌是单细胞生物,整个生物就是一个细胞。
其次,说说命运多变的干细胞。
20世纪以来,生物学的研究逐渐进入分子生物学时代,各种基因的研究逐渐成为生物学领域的主流。针对基因的分子生物学研究,通常会在细胞的场景中逐渐深化,例如研究主宰细胞命运的基因是什么。知道了主宰细胞命运的基因是什么之后,自然就有科学家会问,细胞的命运是一成不变的吗?有没有可能被人为的基因操作改变?这些探究引发了20世纪细胞生物学领域最伟大的发现——干细胞。
所谓干细胞,就是具有多种命运潜能的细胞。一个成年人体内的绝大部分细胞,都像40-50岁成年人的人生,命运已定。而干细胞,则像十几岁的孩子,还有大把的人生等待着去挥霍,以后的命运也完全未知。到了21世纪,干细胞领域研究成果中给我们造成最大震撼的,就是2012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奖者的成果——诱导多能干细胞(iPS)的建立。
再者,关于细胞基因治疗。
《细胞传》扉页致敬了两位伟大的病人,他们为新型细胞基因治疗方法的诞生作出了巨大贡献。
其中一位病人就是埃米莉·怀特黑德。2012年,埃米莉还是6岁的小女孩,罹患难治性白血病,化疗无效,眼看就要被病魔夺去生命。在这个时候,一种只在小白鼠中测试过的药物用在了埃米莉的身上,几个月后,埃米莉身上的血癌细胞被一扫而空,她恢复了健康。
救活了埃米莉的神奇疗法,叫作CAR-T细胞疗法,就是经过基因改造的埃米莉自己的免疫细胞。这种用活细胞治疗白血病的方法,叫作细胞治疗。细胞治疗为什么能够救活埃米莉?因为目前最强大的抗癌药物也不如人体自身的免疫细胞。癌细胞之所以能够在人体里横行无忌,是因为癌细胞经过漫长的演化,掌握了骗过人体免疫系统的本领。
从几百年前至今,对细胞的研究历久弥新,在揭示生命奥秘的同时,逐渐走向改造细胞、治病救人的阶段。“细胞之歌”是对这本《细胞传》的英文名字的直译。我想,细胞之歌还会继续,希望科学家与医生携手,与无畏的患者一起谱写更多更动人的细胞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