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椿芽香发烧就诊记愚人不愚新春说“萌”
第16版:科技生活·巴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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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 03 月 31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科普文学

发烧就诊记

程华

  春阳乍暖,晒得人有点慵懒。近日心情已不似前时大起大落,但些许起伏还是难免。国内情况逐日向好,国外又风云乍起。目前正值复工复产期间,人员难免扎堆聚集。此病毒隐蔽性极强且变幻多端,稍一大意便不排除反弹的可能,故切不可放松警惕。

  在单位,午饭后没一会儿,忽然接到丈夫电话:“儿子发烧了,38.5℃!什么情况?”我反射性地跳起来。若在平时,该看病看病,该吃药吃药,没什么大不了。可这两个月,谁要咳嗽发烧,那简直不亚于平地惊雷,瞬间可吓退很多人。

  想起今早,儿子一反常态早早起床,恹恹地坐在沙发上发愣,说浑身无力,精神状态明显异于平时。当时我并没太在意,现在想来似有不妙。我天天上班外出,不会……想到这,我抓起挎包就往外跑,一边一溜小跑一边给领导打电话请假。跑到几百米外的车边时,额头有些沁汗。一路疾驶回家,儿子体温已升至38.9℃。我们三个戴上口罩,又翻出几双一次性手套,立即驱车去就近的区人民医院。

  一路无多话。这段时间,我们相当注意自我防护,唯恐有个头疼脑热不得不去医院。疫情未消,扎堆都不安全,何况去医院!

  很快到了区医院,待驶入地下车库,一名保安拿着体温枪步步逼近。我一阵紧张,正准备说明情况,保安道:“驾驶员可以开车进停车库,其余人得下车步行去旁边的一楼诊疗大厅。”预想的保安一量儿子体温随即大惊失色如临大敌的场面没有出现。我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但仍难免忐忑:一会儿测出体温过高,医院会采取什么措施呢?

  车入车库又看见一名保安。疫情发生以前,车库里是没有保安值守的。我急急按保安指定的车位停好车,乘电梯到一楼大厅,得知儿子已上了二楼儿科,又赶紧追上去。

  日常熙熙攘攘、哭哭闹闹的儿科诊室外空空如也,分诊台前就一个戴口罩的护士。儿子乖乖接过腋表量体温,一动不动。“人这么少?”为松缓紧绷的神经,我没话找话。护士一脸云淡风轻:“嗯,现在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意来这里啊。”

  过一会儿,护士看看腋表:“37.9℃,发烧啊。马上去三诊室。”

  女医生问儿子哪里不舒服?“周身没力气,脑壳好重啊。”儿子有气无力地回答。丈夫自觉站在离他们半米远的角落。诊室小容不下很多人,我站在门口,一会儿看看女医生,一会儿看看儿子。

  “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肚子有点痛。”

  女医生拿压条查看了儿子的喉咙,又摸摸他的小腹,随后开出检查单:查指血。

  上四楼,检验科外面坐了两人,也是来验血的。离一米多站着,等他们抽完才上前。可能人少吧,不到十分钟结果就出来了。我和丈夫忙凑上去看,可哪里看得懂那些数字加字符,赶紧拿着化验单又下二楼。

  女医生扫一眼单子,啪啪敲键盘开药方。看她一脸淡定,我忍不住问什么情况,她头也不抬答:“急性肠炎。”

  “急性肠炎?嗯……那还需不需要做啥其他检查,比如,嗯……”

  没等我“嗯”出后面的内容,女医生抬眼看我,就是肠炎引起发烧,不用做其他检查了。应该是饮食不注意,吃杂了或是吃多了什么生冷之类的食物,加上有点受凉引起的。她两眼带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似乎能听见她隔着口罩的善意轻笑。

  下楼拿药。看到大厅里那些病恹恹的就诊者,想到这一路担惊受怕,如释重负之余,不禁感喟:“若非设身处地,人怎能真正体会他人的忧乐悲喜啊?由己及人,人与人之间真该多些同理心和悲悯心。”

  大厅门外拉着警戒带,隔出了一个出口,一个入口。出去自由,入口处则守着一名身着防护服的护士,两名保安,来者逐一测过体温才能进入。

  自出口处鱼贯而出时,丈夫悄悄说:“来之前我以为要查核酸的。”他一脸掩不住的窃喜,仿佛捡了天大便宜。儿子开始嘀咕,手套不透气,手都出汗了,想取下来。我们瞪他一眼:“不行!你这磨人精!”

  走出几十米便看见了熟悉的大街。沉寂足足两个月后,人与车的河开始重新热腾腾流动。

  一家人欢天喜地上车,摇下车窗,阳光“哗”地涌进来,把一辆车塞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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