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地球彩带”微小的绽放此心安处是吾乡同心的钥匙工地上的“豆花机”女贞·小蜡胡柚林春夏之交
第08版:巴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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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地球彩带”
微小的绽放
此心安处是吾乡
同心的钥匙
工地上的“豆花机”
女贞·小蜡
胡柚林
春夏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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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 05 月 23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人与自然

胡柚林

袁明东

  春天,沼山的清晨。

  葱郁透着清香的墨绿,很轻,很轻,在一层薄雾中,忽明忽暗,忽上忽下地飘动,仿佛神来到山谷,幽静茂盛的胡柚林,还在睡梦中。她们是在梦中长大的吗?是的,我想是的。我相信,有梦的人,才有力量。而此时,她们在沉默,将所有的枝叶静寂成一道风景。

  一弘清冽的泉水,轻沾指尖,是洒净吗?但沼山的胡柚林,宽广辽阔,苍翠秀丽,透着神秘的气息。

  春天的风,很轻,很轻,害怕吵醒护林人。春天的风,很柔,很慢,像一个背着沉重乡愁的老人,蹒跚地行走,又像是满怀心事的人,在山谷里徘徊。这里虚空得听不见鸡鸣,偶尔,传来几声狗叫,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来来回回地游荡,直到,山谷的风将回声送到更远,消失在胡柚林的边缘。

  这里不是桃源,却有桃源的空灵。

  来过的人,就会心生向往。

  我想,张裕钊如果今天能来这里,一定会写下许多优美的诗句。关于这座荒山的诗句,我查了许多史书都未能找到。我只能从张裕钊写的另一首诗中,想像一百多年前的生活场景。

  泽国霜清农事稀,菰芦深处水禽飞。

  几家田舍溪头住,寒柳毵毵静掩扉。

  我想,那时,满山荒草,荆棘丛林,一条小路通向外面的世界。当年,张裕钊走出沼山,寻一条发展之路。而他身后,梁子湖水,波光鳞鳞,如同堆集了一湖的泪水。一座座青山迷茫,落日黄昏,被袅袅炊烟点染,这慕阜山脉的延长线,无名小山,一个连着一个,高低起伏,那样熟悉,那样让人留恋,却只能在岁月的沧桑里,一次次走入梦里。他明白,身后,一双双深情的眼晴,满是希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向前,走向希望。

  沼山人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地走出山,不管走多远,都一样有家国情怀。

  胡柚花开,那么小,那么弱,让人怜悯,看过后,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保护的欲望。一朵朵小白花,像夜空的繁星,眨着眼,说悄悄话,没有人知道它们说了什么,它们的爱隐秘,在枝叶间揉来揉去,像莲藕的丝线,柔软绵长。春风会来助兴,将整个胡柚林带入高潮,隐藏的,暴露的,都忘我地,尽情地歌唱。春雨浸润山谷的时候,思念会在烟雾中,弥漫成一幅朦朦胧胧的山水画卷,画里,许多走出山的人,他们的背影依稀,隐没在淡淡的烟云,只有高高低低的山,在风中呼喊。此时,我想到那些喊山的人,他们青筋暴突,张开喉咙,向着大山高呼,那是积了所有的力,穿透万水千山。他们喊出对大山的热爱,在大山的回声中,更多的是对亲人的期盼。

  只有心中的爱,特别厚重的人,才愿意走进这片胡柚林,精心地呵护每片叶,每棵新枝上的嫩芽,每朵细小的花,用博大的胸怀包容家乡的贫穷和孤寂,也包括爱和恨。沼山人,用一种最原始的信念坚守着,与自然和命运对抗。但他们也有温存,他们会时时关注胡柚林,倾听它们的心跳,任它们婀娜的身姿在怀中伸展。他们眯上眼就想把这些花儿,细小的果儿,放入手心,如同得到一颗珍珠,一个宝贝。

  只有肩上背着乡愁,从远方归来的游子,才愿意坚守这块土地。张裕钊心中的桃源,杨裕才梦里的家乡。这位沼山长大的,一米八的汉子,他把自己交给了大山,把所有的积蓄都奉献给了家乡的土地,他动员村民参加合作社,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开始了胡柚林的华丽蜕变。

  当年,杨裕才说,胡柚树会走,跟着它的脚步,一路风尘,走上沼山贫瘠的山岗。站立在山脚下,他说,歇一歇吧。他说,累了,就在这安家吧。那些胡柚就在此扎下根,像漂泊的人,此心安处是吾乡。胡柚的根扎入沼山的土地,沿着碎石的缝隙触摸沼山的地脉,它们感受温暖,放心地将自己的根须深深地扎进沼山的土地,迎着阳光,长高,长壮,让一座山连着一座山,绚丽灿烂。

  寂静的胡柚林,高高低低的胡柚树啊!像长在沼山人心头的一块肉,让人疼,让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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