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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版:科技生活·巴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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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07 月 19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流年晨光

杨翠萍

  真挚是一个作家最美的风格。读作家杨辉隆散文集《流年晨光》(南海出版公司,2022年1月)能明显感受到这一点。他的文字或简明朴素,或充满诗意,全是儿时趣事、身边实事、故乡人事,但娓娓道来,与读者达到某种契合点,别有一番风味。

  离开故乡的时间越长,对故乡的思念就更加强烈。作者用文字的方式去感怀故乡,去重温时常在其心中回荡的人和事,无疑是对故乡的一种回味与纪念。

  读《秋夜,在老家听雨》,是对未能常陪父母的遗憾与愧疚。去世前一天的父亲,仍在门前眺望那条儿子常走的小路,是期盼;已不认识其他亲人的母亲,仍能因听到儿子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而眼睛发光,是烙印。生死离别,人之常情,而我惊叹于作者把平凡人的平凡事写得真切动人。

  读《老屋》,是对兄弟姐妹其乐融融相处氛围的眷恋。岁月的侵袭使老屋已无往日的光鲜,“它仿佛已完成了它的使命”,兄弟姐妹各立门户,工作繁忙,减少了相聚的习惯,老屋便成了一处空所,作者无奈于亲人成为亲戚的转变,只能把这种很难再凝聚的情感附着于那曾是承载“兄妹童年的巢”。

  杨辉隆笔下的故乡是一幅幅诗意的画卷。闲暇无事,他总会徒步登临凤凰山,眺望“连绵起伏的群山绿浪滚滚……长江犹如一条翡翠色的彩练平躺在大地上,让人浮想联翩”(《凤凰山梯道》)。除了常登故乡的山,常看故乡的水,作者也常吃故乡的果,《又是脐橙飘香时》是一道被农民解读的风景,“橙林尽染”的风俗画充溢着一种健康的快乐,乡亲们躬身劳作,不会指责偷吃脐橙的人,实在得像“挂在枝头的脐橙一样”。当橙香尽散,天空不知“是谁踩着织机,让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大地由花白到灰白,直到银装素裹”。

  作者从美的视觉抒写了自己的生活见闻,这些诗意的文字把我们带入到他深沉的情绪空间,体味了一场美的盛宴。

  在亲历了无数的生离死别、获得与失去之后,杨隆辉的作品逐渐呈现出豁然与开朗。当他再怀念“那被风带走的过去,没有感到彷徨”,只因“还把握着现在”(《随风飘逝》)。他是对过去释然了,并能够真正地去拥抱和享受生命。

  古人常说“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常年漂泊在外的游子的归乡之途必少不了欢喜之情,但也夹杂着些许惶恐不安,担心自己生长的故乡不再熟悉,不再亲切。读杨辉隆的作品时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总是能够在时间的洪流中去积累归属感,去寻找能够承载情感的寄托物。

  可以说,《流年晨光》这部散文集是杨辉隆的一场心灵的巡礼,他用抒情的笔触对过去进行了一次深刻的回望和反思,他不是写眼中的、心中的、想象的故乡,而是站在“亲历生活”的角度上来写生于斯长于斯的这片土地,语言时而平实朴素,时而诗意盎然,使其笔下的故乡,故乡的人,故乡的物,故乡的事真实可观,情态各异,能够罕譬而喻,又能意惹情牵,萦怀于心!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作者真切地抒写乡情,描绘故乡图景,一点没有无病呻吟,故意煽情之嫌,他的抒写有滋有味,描写的是与普通大众相契合的人生而已。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想来杨辉隆的散文便是这般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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