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前语
《红宝石口琴》是重庆青年作家、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获得者南风子新创作的一部长篇儿童小说。它以重庆酉阳南腰界革命根据地为背景,通过割漆少年黑阳雀的纯真视角,讲述了他与新来的音乐教师白鹤之间的传奇故事。两人因为音乐,由格格不入到相互温暖,再到守望相助,最后亦师亦友,成为南腰界红军文艺的“双璧”。作品童趣盎然,悬念丛生,人物形象鲜明,不仅描绘了武陵山区的大美风光与浓郁的民族风情,还传递了关于心灵成长、生命教育、诗意生活等命题的思考。为带领读者更深入地了解本书,我们特邀请了作者谈谈创作历程。让我们随着他的笔尖,去了解这段温暖人心的革命传奇。
南腰界,有两棵花红树。很有名气,为贺龙手植。
它们长在余家桶子——红三军司令部旧址里。五年前的一个春日,我在树下拍照。巧的是,一个南腰界的老人在旁边给孙子唱山歌,其中一首山歌唱的是:“高高山上云套云,天下穷人心连心。红军穷人一家亲,天也明来地也新。”
彼时,歌声和阳光透过树叶,洒下一地的金色光斑。我的眼角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湿了,《红宝石口琴》的种子在这一刻播下了。
之后,我在重庆市作协发布的“文学创作重点选题参考”里,看到了“革命历史题材创作”这一选题。我想起这首山歌,文思开始流淌。《红宝石口琴》萌芽了。
儿童文学是“儿童本位”的文学,这样才能以童心统摄作品。于是,我构思将南腰界的革命历史融入一个当地儿童的日常生活。要把这个当地儿童塑造好,必然要使其性格具有典型性:其性格不但要生动鲜明,而且要反映当时南腰界的一种具有普遍性的童年样貌。
我从南腰界的老人那里,了解到当时的南腰界许多儿童有这样的特征:胆子大、脑筋活、爱唱山歌,摸鱼捉鸟打柴样样都会。当时,南腰界还有一种职业——割漆。有割漆匠人还加入了红军。这些融合起来,就形成了小说的主人公——小割漆匠黑阳雀。他十来岁,不怕“漆毒”,是割漆能手,十里八乡的“小山歌王”,有以声诱鸟的“绝技”,在红军的感召下参加了革命。他的身上,浓缩了南腰界勇敢智慧儿童的身影,代表了在红军关怀下茁壮成长的贫家少年的典型形象。整部小说,就是以他的童真视角来展开,这为小说充满童真童趣,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一个儿童的成长,需要一位心灵导师。这位心灵导师,不仅为儿童传授知识,更为儿童传承精神基因。在相关的史料里,我了解到红三军在进入南腰界之前派了侦察员先行探路,秘密宣传革命。于是,我构思了白鹤这一角色:一个外地来的音乐教师,吹一口好口琴,与学生打成一片,为当地老百姓免费送药品。“他”女扮男装,深入敌后,妙夺情报,展现了红军侦察员的智慧与勇气。“他”以口琴绝技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一步一步“征服”了黑阳雀,在他心灵中注入红色基因。
儿童小说的魅力之一,在于人物之间的复杂关系和感情变化。开始,黑阳雀怨恨白鹤在斗歌会上夺走他的“山歌王”称号。于是,他偷了白鹤的红宝石口琴。而当白鹤捉弄了欺压漆匠的当地团总——魏大诸,治好了他母亲的“打摆子”病症之后,他对白鹤的感情悄然改变。他和白鹤携手捉弄魏大诸,在清风楼智斗敌人,巧设“葫芦湾赶闹”,编出一首首精彩的红色山歌……两人由格格不入到相互温暖,再到守望相助,最后亦师亦友,成为生死之交。
写出一部诗性小说,是我的目标。于是,我将音乐作为小说的核心元素,力争营造出诗性洋溢的氛围。黑阳雀的山歌粗犷豪迈,以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形式宣传红军,歌唱革命的理想与信念,激发军民的斗志。白鹤的口琴悠扬婉转,像是一泓春水从碧绿的青苔上滑过,吹得劳苦的听众心静如初夏夜空,灵魂洗了一个温水澡。两者在情节推进和情感层面相辅相成,共同交织出有着“动感旋律”的故事线,形成一道独特的诗性叙事风景。
儿童小说从题材到叙述到语言,皆应推崇儿童主体性,皆应符合儿童的审美心理。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尊重儿童,吸引儿童,引领儿童。为此,书中密集呈现了对儿童具有吸引力的元素,如民族特色浓厚的斗歌会、紧张追击的武打场面、饶有童趣的“赶闹”捉鱼……叙述方式和语言风格简洁明快,多用短句,文字轻盈,字里行间流露出诗情画意。
红色题材的儿童小说,还应蕴含丰厚的精神养分与审美旨趣,引领社会审美新风尚,对小读者起到温润心灵、启迪心智的作用。怀抱这样的理想,我不断修改,得到了不少专家、文友的指导,受益良多。在不断的抽枝长叶中,今年国庆,《红宝石口琴》开花结果——出版了。
我期待小读者能跟着黑阳雀和白鹤,乘着歌声的翅膀,来一次逍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