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船的记忆唐家坡飞来领头雁重庆“老司机”山城印象
第011版:两江潮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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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老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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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年 01 月 20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重庆“老司机”

沈亚

  下午,飞机降落。走出重庆江北机场,打车。一溜黄色出租车,有序排队。

  起步就是冲刺。刚上车,系上安全带,司机一脚油门,出租车“呼”地怒吼,直蹿出去。那推背感,杠杠的,就像飞机起飞。我“啊”一声,死死抓住把手。

  司机是个中年人,人“狠”话不多。出租车就像长在他手上,左穿右插,爬坎上坡,好似一条使劲甩着尾巴、极力逃窜的小“黄鱼”。

  重庆的道路,大多依山势而建,狭窄弯多,曲折起伏,拐弯抹角。出租车就像“极速飞车”,呼呼生风;一打方向,车身倾斜,又变成了“过山车”。

  我被颠得七荤八素,“灵魂出窍”,胆战心惊地提醒司机:“慢、慢些,师傅……”司机淡定地笑笑,“放心吧,你坐好就行。”我也不敢多说,怕司机分神,只得闭上双眼,“听天由命”了。

  网上传言,重庆出租车司机,异常“生猛火爆”,他们大多有操控“F1”赛车的梦想,“的士速递”,使命必达。

  到达目的地,司机一脚刹车,出租车稳稳停住。我有点犯晕,赶紧扫码离开。

  临关车门,司机还不忘笑着安慰:“不要紧张嘛,重庆出租车都是‘老司机’了,‘硬是’安全的……”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下机伊始,还没吃上“麻辣火锅”,我便见识了重庆“老司机”的“麻辣味”。四个字总结,那就是“快、稳、准、狠”。

  当天晚上,去解放碑八一路好吃街,一行人打车。我一上车,便讲下午的经历,暗示司机慢点开。这位司机说,没办法哦,重庆出租车竞争激烈,想要多拉点客人,只能快些跑,但是前提肯定是遵守交通规则,大家多点理解吧。“敢开快车的,确实都是‘老司机’了,轻车熟路,安全是可以保证的。”

  因为堵车,“飞车”场景没有再现。聊着聊着,司机立马化身为重庆“好导游”。

  他问起我们晚上的行程,然后开始详细介绍:好吃街在哪里,有哪些特色美食,附近还有八一广场、解放碑、洪崖洞等知名景点,怎么走路线最佳……

  此外,他不厌其烦地推介,重庆还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他说得头头是道,简直就是“人肉地图”。

  他说,到重庆,就要吃地道的“重庆火锅”。近年来,外地游客增多。一些规模较大的火锅店,为适应市场需求,火锅口味有了变化,麻辣味儿不够。有重庆本地味道的火锅店,大多分布在小区门口,俗称“苍蝇馆子”,都开了好多年,正宗好吃,且价格便宜,本地人都去那里吃。

  如果这位司机不说,我们打算第二天晚上,就找一家大饭店,尝尝重庆火锅呢。后来,去“苍蝇馆子”吃火锅,大家被麻辣得舌头打结,还连呼“好吃”“过瘾”。这是后话。

  到了好吃街,出租车停下,热心的司机再三叮嘱:记住了,顺着这条街直走,就是解放碑和洪崖洞……他还说,如果不认识路,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

  虽然当晚人多,没能看成洪崖洞夜景,但因有出租车司机此前的尽心指点,大家“按图索骥”,倒也玩得挺“嗨”的,最后尽兴而归。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欢乐谷。在酒店门口,上了出租车。这位司机开车,倒是温和很多,不紧不慢,中规中矩。

  但他是个“侃爷”。天上地下、国内国际、宇宙深蓝……说到哪里,懂到哪里,且自带“量贩式”话题,边聊边笑。

  有时,他正滔滔不绝间,突然看到本地特色景观,话锋一转,便引经据典地介绍起来。介绍完毕,又迅速转回原来的话题,中间几无停顿。

  我严重怀疑,他的大脑里,安装了一台智能遥控器,在新闻和旅游“频道”之间,无缝切换。受他乐观开朗性格的影响,我们一天的心情,也变得非常愉快。24公里的路程,感觉只走了一小会儿。

  在此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让我对重庆“老司机”刮目相看,也多了更多好感。

  下高架桥时,出租车拐向了岚峰隧道。司机说:“不好意思,下高架早了,要绕行一下,多出来的路程,算我的。”我逗他:“我们是外地人,反正不认识路,你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啊……”

  他一下就收敛起笑容,满脸认真地说:“我犯的错,哪能让客人买单?再说,我坑了你们,就是抹了整个重庆的黑脸哦,下次你们还敢来吗……”

  出租车是一个城市的流动“名片”,不少外地人对某个城市的第一印象,在很大程度上,就源自出租车司机。

  到重庆还没两天,我就从几个“老司机”身上,看到了重庆人的火辣、热情、真诚、乐观和正直。城市因人而生动,相信重庆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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