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虚度时光,比如低头看鱼/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离开/浪费它们好看的阴影……”从一首为人称道的诗《我想和你虚度时光》到一首红极一时的同名歌曲,鲁迅文学奖得主李元胜不断书写着自己的诗人故事。回首望去,关于文字、关于诗歌,他已经走过了将近40年岁月。
近日,李元胜携新书《我和所有事物的时差》做客精典书店,在和诗人金铃子的对谈中,众多读者很自然地来到他的诗歌王国里,倾听他的故事、他的看法以及他的期待。
“我是时代的赤子”
这本精选诗集由李元胜自己选编,一共收录了他从1986年到2020年创作的211首诗。李元胜写诗约莫写了40年的光景,创作的2000多首诗记录了李元胜写诗的过程。当金铃子问到为什么发表的诗歌只有900多首时,李元胜展现了一个艺术家的匠心:2000多首诗中,有许多写出来之后他并不满意,于是选择了回炉再造。最终,他才将真正的满意之作展现给读者。李元胜坦言:“这个过程其实挺难的,每首诗都是我的孩子,舍弃是很不容易的事,但艺术就是这样。”
谈到写作的时差时,李元胜表示,不可避免的一种情况是,往往越靠近现在的诗作写得越好,但是要反映近40年的写作生涯,就要选取一些早期的作品,尽管那时的作品很青涩,但有些诗歌是有代表性的,它们反映了一个诗人的成长与变化。李元胜回忆起最初写诗的时光,有些诗虽然悬在空中,却真实地记录了诗人早期的模样,“我是时代的赤子,我的写作是有时差的。”李元胜说道。
“大时代必有大作家”
很多人认为写作是依靠灵感与天赋的,但李元胜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每个作家的成长都是不同的,有少数人可以靠天赋,但绝大多数作家还是运用正确的训练方法和对文学的正确态度。
正确的训练方法,就是指要形成有效的阅读。他认为,想要成为作家,必须以生产者的方式阅读,而不是以读者的角度。在阅读的基础上,进行模仿创作,重要的是将写作实践同时代结合起来,“大时代必有大作家。”
对文学的态度,则指的是多积累。这种积累既来源于阅读,也来源于写作。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李元胜以著名重庆籍作家虹影举例,“她是极好的作家,但她的成功就来自于勤奋与积累。”
“写作是一门精密手艺”
这是一个节奏很快的时代,对作家来说也许是一个更容易落寞的时代。对此,李元胜说:“写作是一门精密的手艺,主观上的感受能力,和客观的对语言规律的把握能力,都不可或缺。写作不能闭门造车,我从书房走到田野的时候,迎来了我写作的一个新阶段。批评的作用也在于此,它帮助作家成长,但我们的时代批评在逐渐变少,作家变得孤独了。”
可李元胜在互联网时代并不孤独。小红书上,他的读者群中以18—24岁的读者比例最多,他深受年轻读者喜欢,他的诗能引发年轻人的共情。与此同时,他也从年轻人身上学到很多。分享会现场有读者问到对年轻人写诗的建议时,李元胜说:“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潮流,都在创造自己时代的文化,但年轻人需要警惕学术的陷阱。我发现年轻人容易把诗句写得很长,很复杂,像学术论文一样,这其实是错误的方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新自然一些也许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