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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版:共赏百本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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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07 月 22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爱情的玫瑰为谁而开
——读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
文猛

  第一次读奥斯卡·王尔德的童话《夜莺与玫瑰》的时候,我刚师范毕业,面临分配。一代中师生的毕业分配是世界上最没有悬念的分配,从哪个山村来,再回到哪个山村小学教书。校长在大礼堂语重心长地要我们正确对待毕业分配。校长的四川话总把“毕业分配”讲成“毕业婚配”,校长的方言中没有“f和h”。台下一阵大笑,校长的“毕业婚配”讲到我心中,我想到我的“毕业婚配”。那时我刚18岁,已经懂得去爱一个班上的美丽女孩,毕业分配的现实让我们必须天各一方。我从床头取出两本书,一本就是《夜莺与玫瑰》,另一本是波兰作家亨利克·显克维奇的《你往何处去》。

  《夜莺与玫瑰》故事并不长,却足够给人带来心灵的震撼——

  一个沉迷于哲学世界的青年学生爱上了教授的女儿,她提出用一朵红色的玫瑰作为舞会的邀请函。学生在寒冬中无法找到玫瑰,夜莺用全部的鲜血和整夜的歌声为学生换来了一朵红玫瑰,让他能够拿着玫瑰去寻他的爱人,而女孩的心却已被大臣的侄子所送的珠宝所俘获。青年生气地把红玫瑰扔在街上,玫瑰被车轮压得粉碎。

  让一朵红玫瑰作为爱情的入场券,这是很浪漫的很美的。夜莺为了那朵红玫瑰而献祭,这是很走心很感动的。一个美好的故事开头,却没有一个完美的故事结局,这,便是人世间真实的爱情。

  《夜莺与玫瑰》也是民国第一才女林徽因少女时代的译作,是这本美丽童话集里的一篇,那时林徽因正在爱情中,《夜莺与玫瑰》这篇童话仅3500余字,却深刻地展示了现实生活中我们对爱情的态度。

  爱情是虚荣的。美丽的爱情在女郎即教授女儿那里是虚荣的、现实的。她要青年学生为她采得一朵玫瑰花,便与他跳舞。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开篇。但随着故事推进,我们才发现,或许这只是个敷衍青年的借口,或许她一开始确实对青年有好感,却在华丽珠宝面前投降。

  爱情是脆弱的。面对爱情的困难,很多的结局是逃跑。青年学生看似痴情人,实则根本经不住现实的考验。面对爱情,园子里只剩下了青年的哭声:“我园中并没有红玫瑰!”为这爱情悲泣感动的却是夜莺:“真情人竟在这里……以前我虽不曾见识过有情人,但我却愿意夜夜为他歌唱,我愿夜夜将他的一桩桩事告诉星辰。”青年爱那个女郎,却没有到园子外寻找一下玫瑰的想法,他只会哭泣、悲伤,哀叹自己的命运,根本不懂玫瑰的价值。

  爱情需要奉献。夜莺认为:“‘爱’果然是非常的东西,比翡翠还珍重,比玛瑙更宝贵。珍珠买不得它,黄金亦不能作它的代价,因为它不是市上出卖,也不是商人贩卖的东西。”她心中的爱,纯洁、高贵、臻美,没有什么可以比拟,连生命与之相比,都居于下风。夜莺为爱情不顾一切,“赠人玫瑰”中忘掉了自我,用生命的代价实现他人的理想。

  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夜莺与玫瑰》一书给了我们答案。

  爱,需要珍视和付出。童话中的玫瑰是一个重要意象,一方面,玫瑰象征着爱情,青年与女郎爱情的打开需要一朵玫瑰,但当有了玫瑰,两人却并没有真正地走到一起,两人之间其实缺少真正的爱情。青年有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却没有为爱情付出的勇气和行动。

  爱,需要用心去浇灌。爱情往往与痛苦相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就像夜莺用自己的血为青年培育玫瑰花。

  纵观《夜莺与玫瑰》,辞藻丰丽,字字珠玑,而当你翻阅其英文原版时,更能感受到这位英伦才子精巧笔触下的深厚功底。难怪王尔德说:“除了才华,我一无所有。”他用丰富的想象勾勒出一个个唯美的画面,以语言为颜料,将它们涂染成绚丽的景象,是“用散文写成的小诗”。

  我们永远相信,爱情的红玫瑰总会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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