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时代潮流奔涌而来探寻蛛丝马迹的人一路春色鼎罐菜女儿、四妹和我
第004版:两江潮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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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时代潮流奔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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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四妹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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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03 月 21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女儿、四妹和我

龙俊才

  一位很有学识的朋友,家中女儿养有边牧犬一只,名叫笑笑。笑笑生宝宝时,他专门带女儿观看,以认识动物的生命来源。我很受启发,也想效仿,朋友便欣然送了一只笑笑的小宝贝给我家小女。

  待那小宝贝满月,我和妻子、藏族干女儿带着小女儿前往迎接。小宝贝一身黑白相间的绒毛,背部图案状如阴阳太极图,我们便给它取名太极——又把在美国读书的大女儿加进来排行,叫它四妹。小女儿抱着四妹就不放手,夕阳温暖,绿茵如毯,穿着花棉衣的小女儿一会儿搂着毛茸茸的四妹畅意奔跑,一会儿把四妹放在柔软的草坪,让它这里嗅嗅、那里走走,留下了好些美好温馨的照片。

  四妹突然离开狗妈妈,夜里呦呦地叫唤。小女儿就把它放进温暖的烤火箱里取暖,给它喂温热的牛奶。就这样,家里好像真正多了一个小成员,更加热闹了。

  四妹陪着三妹,三妹宠着四妹,要么在客厅玩耍,要么在楼顶晒太阳,“两姐妹”快乐成长。夏天我到附近山上露营,“两姐妹”也跟着我。星空午夜,我借助阅读灯看《战马》一书,“两姐妹”就在帐篷另一头嬉戏,阵阵松涛为我们送来舒缓的夜曲,悠悠夜风好似把我们轻轻地漂浮起来。

  小女儿小学快要毕业了,升学压力陡增,可她完全没进入状态,回到家放下书包就抱上四妹,抚摸它的长毛柔软的耳朵,梳理它那柔顺光滑的皮毛,经常握住它的前腿和它玩掰手劲,甚至扳开它的嘴巴数它的牙齿。四妹呢,也温顺无比,任其摆弄,有时在地上打滚撒娇,或者站立双腿,两爪与小女儿相握,姐妹一起跳桑巴舞。

  春节假期,太极借养在小区门口的宠物店,居然患上犬瘟热,骨瘦如柴,鼻血丝丝渗流出来,无助地望着殷红的晚霞,让人揪心的痛啊!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终于找到一家没放假的宠物医院,立即开车出门。太极无力地趴在小女儿的怀里,肋骨突出,呼吸急促,可怜巴巴地看看握住方向盘的我、看看满脸哀愁的姐姐……跑了三四次医院,太极总算又恢复了活蹦乱跳,小女儿更与它形影不离了。

  有一天房门开了未关,太极跑了出去,一直没有回来,急得一家人像热锅上的蚂蚁。邀约住在附近的小女儿的舅舅、幺爸,分兵几路寻找;干女儿打印了带图片的寻犬启事四处张贴,还发在网上苦寻。一家人失魂落魄几天后,终于在小区附近一家饭店寻到踪迹。原来,住在负一楼的饭店伙计们看见太极乱跑,就唤过去喂它吃的,暂时收留着。我们寻上门去,听到我的口哨,太极就汪汪回应,小女儿与扑上来的太极紧紧地抱在一起。

  小升初考试一天天逼近,小女儿却无心书本和作业,变本加厉地与太极黏在一起。那天,书桌前不见小女儿人影,上到楼顶,看见她正搂着太极在秋千上忘情地玩耍,气得我一声大喝。太极吓得往楼下逃窜,等我下楼,太极已跑出门。“滚远点!”对着它的背影我怒吼一声,重重地关了房门。小女儿逃向她的卧室,委屈、倔犟的小背影也倏然不见了。

  小女儿闭门不出,很快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知道,轰走太极她有多痛苦。我们又紧急出动,四处寻找。可是,这一次,也许是太极也被我吓破了胆,也许是听懂了我的呵斥,也许是天意的惩罚——太极再也没有现身。每每进出小区,我都要吹口哨呼唤,看见相似的牧羊犬还要上去打量,总希望有一天太极会突然出现。

  再次失去成了永远失去,成了我跟太极原来主人永远的隔阂,成了对小女儿永远的伤害!我啊,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作为一个曾经的老师,我悔恨交加,我终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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