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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巴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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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有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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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 12 月 12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吟咏自然

四季有青春

吴天胜

  世间万物,皆有青春。

  假如,把草木开花看作是它们的青春绽放,那么,一年中每季都有,每天都有,甚至每时每刻都有。

  许多树木、花草的青春期都在春季,那时温度适宜,养分充足。青春在这个季节绽放是最合适不过了,也符合大众的审美需求。

  迎春花的青春当然在春天。它的青春来得早,给捂了一冬的人们带来春的信息,带来青春的脉动。它舞动着青春的节拍,将春的信息送进千家万户,引领着万千事物蓬勃生长。它的青春,具有一种代表性。

  蓝樱花的青春在春末夏初时呈现。春风里、暖阳下,蓝樱花在树梢上浓烈绽放,像云像雾,像一场青春的烟花秀。或城市一隅,或公园一角,烟花随处可秀、抬眼可望。蓝樱花秀进了少男少女款款的倩影中,秀进了他们灵动活泛的眼睛里。蓝樱花的青春,算得上一种潮流吧。

  青春在夏天绽放,也不错。暑气蒸腾的时节,见到青春的花朵,能不赏心悦目吗?荷花在这个时候应季而开。夏天的清晨,迎着朝霞,步入荷塘,清风徐徐,荷香阵阵。田田的荷叶中不时立着一朵朵粉的、红的荷花,像极了那不同性格的青春少女。活泼开朗的花瓣绽开,随风轻摇;文静羞怯的亭亭玉立,含苞待放。傍晚时分,大爷大妈们、小伙子们、姑娘们、孩子们纷纷涌进荷塘,仿佛是七大姑、八大姨来相亲的。各色荷花敞亮着脸庞,接受着乡亲们的赞美。一高兴,她们连心花也露了出来,像那盖头上的流苏,每一丝都显露着羞涩。

  青春在秋天绽放,最有意思。想象在收获的季节里,舞动着青春,是怎样的一种美劲呢。

  栾树最特别。高大的身形,纤巧的叶片,偌大的树冠,给人感觉就是一位散发着荷尔蒙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风度翩翩,笔直地站在公路两旁,像受阅的士兵,接受着过往行人的检阅。即或是站在山岗上、街角处的那些,依然是挺拔着身姿,永远像卫兵一样笔直,令人肃然起敬。它们的青春,选择在9月底、10月初的时候。列队的栾树仿佛见到了心仪的女孩,一时心花怒放,捧出一束束小巧娇美的栾花。更有迫不及待的,伸出一串串粉红的铃铛。那是栾树的蒴果,像风铃似地挂在树梢,热烈地向倾慕的人儿摇响爱恋的心旌。鲜艳的花朵代表真诚的爱意,即便是迎着寒风,它依然挺立树梢,以此证明自己爱的决心。

  黄洋槐最有发言权。深秋的季节里,黄洋槐在山坡上这儿一簇,那儿一群,绿叶黄花,相拥成团,仿若一出舞台剧。开放的黄花很醒目,给渐枯的季节注入新的活力。它们在山坡上恣意地迎风,肆意地摇摆,像那青春美少女站在山岗上,款款深情地对歌。她们无所畏惧,想唱就唱,想跳就跳,大有把山坡变成动感地带的决心。

  冬天的花朵似乎要少得多,熟悉的有菊花、蜡梅等,它们也不失时机地向人们展示着自己的青春,即使在最凛冽的季节里,也不白活一回。

  最难忘的是那棵红梅树,树冠成伞,伞径约十米。它静静地住在一处百年老院子中,陪伴它的仅是一扇孑立的歪朝门。它的青春每年一轮,一轮一焕。歪朝门已是风烛残年,红梅树却是傲然俏立,越是寒冬越火红。特别是雪花飞舞的时刻,洁白的雪花,火红的梅花,它们交相拥舞,相互轻吻。雪花说,我恋了你一生,终于吻上了你。红梅说,我等了你一年,你可算来了。这一场梅雪恋,竟然成了网红,而且年年红。网友们顾不得冰天雪地,纷纷驱车来打卡,要把这经典爱情传颂。谁又会说冬天里的青春不好呢。这样的青春——值了。

  人也有青春。人的青春分生理青春和事业青春。生理青春随着年龄而至,大同小异。事业青春则不尽相同。古人说“三十而立”,或许就是人的事业青春期应该在这个年岁呈现吧。这个时候,人生事业应该绽放出青春的亮丽色彩来。但许多人的事业青春不是“三十而立”,有的早,有的晚。早早晚晚,成就自我非凡事业。

  最羡慕的当属月季花,从春天起就开始展露青春。一季完后,间隔几周,又开,如此反复。只要打理得当,它会开到秋尽冬临。不得不感叹,月季花的青春如此繁美。

  但人就是人,每个人的青春只有一季。所以,珍惜青春,舞动青春,让青春像花儿一样绚烂吧。

  (作者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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