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有着五千年历史的礼仪之邦,古曰“来而不往非礼也”,从日常生活到国际大事,从走亲访友到国家交往,这里面都讲究一个“礼”字。以国之名,礼遇天下,自新中国成立后,陶瓷作为中国五千年文化的显性符号,在外交事务中一直充当着文化使者的角色,成为外交礼的首选。
美到让人忘记呼吸的国礼
2022年9月,美国一家典当行老板埃文·凯尔在海外社交媒体发布一段视频称,他收到了一本要求寄售的二战时期相册,里面有几十张记录二战时期日军侵华时犯下战争罪行的彩色照片,在海内外引起极大轰动。11月17日,埃文·凯尔决定将记录二战期间日军侵华罪行的相册无偿赠予中国驻芝加哥领事馆。随后,他在海外社交平台展示了自己收到的来自中国文化和旅游部的国宾礼瓷——《喜上眉梢》。“它真的太精美了,美到让我忘记呼吸。”收到礼物的埃文·凯尔惊喜之余发出由衷的赞叹,并在社交平台上发布详细视频,向全球网友展示这款国宾礼瓷。“不少网友向我科普,这款瓷器颜色是以前中国传统皇家的御用颜色,瓶身上写的汉字‘锦上添花’,意思是让一件好事变得更好。而且瓶身上是一只喜鹊,在中国文化中是一种代表好运的鸟。我很需要好运气,这件礼物刚好符合我的需求。”他激动地表示。
有网友称,以个人身份收到我国国礼瓷的算上他一共就3个人,前两位分别是约翰·拉贝和白求恩,这不是有钱就能随便买到的。
埃文·凯尔听后直言感动得想哭。“我永远都不会卖掉它,而是视若珍宝般珍藏。我很感谢生命中有这么一段难以置信的经历,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影响以及重大的历史意义。感谢中国给予我这样崇高的外交荣誉。”他动情地说。
历经八十多道工序的《喜上眉梢》
据《喜上眉梢》的作者谢锦华介绍:“《喜上眉梢》是一个茶叶罐,创作于2016年,它的器型由中国古代的重器鼎演变而来,形似聚宝盆,配上喜庆的梅花图案,喜鹊立在枝头,有纳财和喜事不断的美好寓意;两个古典回纹造型作为把头,盖粒采用明月造型,装饰浪花花纹,寓意海上生明月,象征和谐、圆满。”“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梅花跟喜鹊是最佳结合。这作品又称《锦上添花》,希望每个人不仅欢喜、开心,还能更上一步,好上加好。”谢锦华透露像这种限量的产品,很花时间,很烧脑。每一款产品从设计到研发到最终的成品出来,最少都要经过八十几道工序,一个人是没办法全部完成的。它不像古代陶瓷,手拉坯做好再印上图案就可以进入窑炉烧制了。现代陶瓷工艺的工序远远超出以前太多了。这款产品由多种釉色相结合,烧制方面就受限很大,颜色不同,烧制温度也不一样,所以要先攻克不同颜色一起烧制的难题。德化白瓷的特点是烧制温度要达到1310多摄氏度高温,效果才最佳。作品上凸显的纹理都是经过手工描金的,就如同名车描绘腰线一般,非常考究师傅的技术。他们还把梅花和喜鹊的图案做了立体浮雕的凹凸效果,使得图案更加逼真生动,此外还有器物的薄厚等,都有一定讲究和难度。它是一个用心和艺术交融做出来的产品,所以人家看了会觉得很惊艳。
据了解,当年同时入选国宾礼品的还有作品《丝路》,该作品器型为圆润的球状造型,意味着浑然天成,融入“丝路”和海浪元素,盖顶是一头骆驼,代表丝路起点。有网友提出,《喜上眉梢》价值八位数。对此,谢锦华并没有正面回应:“价格不能定论,需要收藏者自己去评判,产品有价,艺术无价。《喜上眉梢》从设计、打样,到创作、烧成,前后历时大半年。它的制作很难,需要花费很多心思和时间。不管产品价值多高,起码这一点已经体现了我们对国际友人的重视,也是因为这种重视,他们会认为这件陶瓷非常珍贵。”
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使者
中国是瓷器的故乡,“China”原意就是瓷器,千年来瓷器以其独特的民族文化特色代表着中国悠久的文化历史。因此在我国对外文化交流中,国礼瓷具有强烈的文化代表性,蕴含深厚的文化价值,是民族内涵的集中体现。宋元时期,德化陶瓷早已漂洋过海,成为中国与世界交流的一张友好名片。明代瓷圣何朝宗创作的德化瓷雕艺术作品,在国际上素有“东方艺术珍宝”“世上独一无二珍品”“可与米兰的断臂维纳斯相媲美”等赞誉。他雕成的观音像代表了当时瓷雕作品的最高水平。英国古陶瓷研究专家约翰盖尔甚至赞赏说:“何朝宗的瓷雕艺术作品,可与达·芬奇的世界名画《蒙娜丽莎》相媲美。”
何朝宗的作品被英国大英博物馆、法国卢浮宫、荷兰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美国纽约市大都会博物馆等世界知名博物馆争相收藏,也受到国外私人藏家的青睐。近年来,邦瀚斯、苏富比、佳士得等国内外各大拍卖行都拍卖过何朝宗瓷塑作品。日前,在日本上氏拍卖2022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一尊明代德化“何朝宗印”款达摩立像经过长达20分钟、95轮的竞价,最终以2.7亿日元落槌,含佣金折合人民币近1700万元。
上世纪初期,苏学金、许友义等德化民间艺人锐意创新,作品先后在巴拿马、英国、日本等地的国际博览会上获得殊荣。2018年,中国陶瓷艺术大师苏献忠的陶瓷作品《纸》被英国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收藏。从2014年起,苏献忠带着“中国白”逐步走出去,他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内格勒博物馆办个展,并在欧洲多国推广自己的作品。
国礼在外交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德化陶瓷凭借深厚的底蕴与高超的技艺,已成为当今国际交流的重要文化使者。2017年德化陶瓷公司的徐金宝应邀创作的一件伴手礼,后被选为国礼白瓷取名《金鸡报喜》,于当年赠予法国国家领导人。2019年第四届中法文化论坛上,《金鸡报喜》再次被当作国礼赠予法国里昂市政府。“雄鸡代表着吉祥的美好寓意,借由这份礼物,向里昂市、里昂人民表达深厚的敬意,传达深厚的友谊。”徐金宝说。
作为德化陶瓷界的主要代表人物,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陈明良本人更是通过各种方式和渠道,把德化陶瓷的精华更多地展现在世界面前,作品多次被赠予世界各国领导人和国际友人。
2019年,以“新时代的中国:生态福建 丝路扬帆”为主题的外交部福建全球推介活动举行,140多个国家的驻华使节、国际组织驻华代表及工商界代表等500余人出席。陈明良在活动上展示了德化陶瓷雕塑技艺,精湛的白瓷作品,赢得了海内外嘉宾的赞许。在陈明良看来,对艺术的接受和感知是全人类普遍具备的能力,哪怕是不同族群、掌握不同语言的人同样可以共同欣赏艺术,艺术作品中被寄予的文化隐喻往往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
自2016年起,德化连续参加了四届中法文化论坛,举办了两届“中国白”国际陶瓷艺术大奖赛,并通过国际艺术论坛、国际陶瓷艺术家驻地创作等系列活动,取得了巨大的国际影响力。近年来,德化陶瓷频繁地出现在世界舞台,用心讲好德化陶瓷故事,展现出独特的文化风采,吸引了全球目光,收获了无数赞誉,成为东西方文化艺术交流的使者和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