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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版:科技生活·巴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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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09 月 27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科普文学

飞鸟爱串门

任绍娟

  果园里,最不缺的是飞鸟。

  飞鸟爱飞,是因为它有一双爱飞的翅膀,有了这一双翅膀,不飞都不可能。翅膀的作用是什么?我的理解是在空气中滑行时保持身体平衡,不致于惨落在地上。你看它扇着一双小翅膀从对面而来,扑扑扑的、稳稳当当地停在一棵棵果树上,看不到它的身体在摇晃,给人的感觉是树枝在颤抖,鸟儿本身根本就不当一回事。本来也是,哪有鸟儿怕晃荡的树枝,只当是荡一次秋千,荡的是树枝,而不是鸟儿。

  鸟儿是大自然的自由者,它要荡的可能是自己吗?它的身材小,稳力好,在一棵错综复杂的枝丫之间,它的身体不用依靠整根枝丫,哪怕有一根小小的枝丫小小的一个空间,鸟儿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平衡力站稳。这一点,我站在果园的一个角落,反反复复地观察过许多次,鸟儿真算是大自然的精灵。可在某些人的眼里,小不拉叽的身影,虽说可以自由自在地飞过来飞过去,那自由的是身体,但某些人轻轻地挥动手臂,或者嘴皮子轻轻地唏嘘一声,保不准鸟儿马上都会飞得远远的,即使要回到原来的那根枝丫,也是好几分钟以后的事。其实,人有没有想过,如果看到比自己大多少倍的庞然大物时,早已是吓得屁滚尿流,哪还有面对的勇气。

  果园里如果没有鸟儿来光顾,那果园就没有了灵动,也没有生气,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那样的果园,我也不会喜欢。我的果园,希望它常常有鸟儿飞来,果园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样子,那果园才像一个果园。

  我也在想,鸟儿飞来干什么?就是为了在果树的枝丫上歇一歇,或者几只鸟儿在枝丫上玩一玩吗?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鸟儿飞过来有它的目的,从那隔壁的地方飞来,从那远远的地方飞过来,肯定不是来看这几棵果树的,这几棵果树数起来也十分的少,柚子树、李子树、花红、红籽树,中间有一根长得高一些的蜡梅树,可惜它不结果。柚子树和李子树隔年结一次丰盛果,这样的好处是年年有果子吃,鸟儿是吃不了这果的。

  前几年的园子里有一棵葡萄树,其实它算不上一棵树,身子稍高一点就顺着竹竿平着走,一蓬一蓬的葡萄叶子在果园里长得特别的另类,叶子另类,果子也另类。那时来果园的鸟儿就直奔葡萄架,它们都知道那葡萄丛里有好果子吃,一颗一颗的小葡萄就是它们的佳肴。它们逮着这样的机会,怎么会放过呢?一只一只的鸟儿拼命地在葡萄架里串来串去,叽叽喳喳的高兴得不得了,平常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鸟儿是吃够了,吃得饱饱的,也把结成的不成熟的葡萄小果糟蹋得够呛。一颗一颗的葡萄果都被啄得皮翻翻的,果皮上到处是伤痕,有的果肉也被吃去一大块,葡萄果也不像葡萄果了。鸟儿们吃得差不多了,又一窝蜂地飞走了,全然不顾被它们伤害的葡萄。

  葡萄果小,鸟儿是能够可以吃上嘴的。李子树、柚子树的果大,鸟儿飞来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下手,果大就欺负鸟儿。

  现在的果园里,没有了那窝葡萄。不是我为了不让鸟儿吃而拔掉的,而是那一年的太阳太毒辣,不经意间就被太阳晒死了,死的时候就剩下一根根光秃秃的葡萄枝丫,不但没有叶子,那些枝丫枯黄枯黄,一根根枯藤更是看着可怜,平常绿油油的样子不见了踪影,挂在架子上的葡萄树已不复存在。后来,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果园里再也没有种过葡萄树。

  鸟儿飞来想吃李子和柚子,那是不现实的,它们也是痴心妄想。那皮厚、果大的李子和柚子是另类,鸟儿眼睛里的另类。它们飞过来试了好多次,也没有多大的收获,不是它们不想,而是没有找到下嘴的地方。

  一只只的鸟儿栖息在李子树的枝丫上,它们在枝丫上摇摇晃晃一阵子,待停稳后伸长脖子,那双小小的眼睛骨碌碌地转来转去,转了一阵,仿佛没有天敌以后,它们才开始行动,行动的对象是果园里可吃的东西,什么地方有吃的东西?我也没有太在意,园子里什么东西可以吃?它们想吃的,也不是我想的,二者不一样。也许掉落地下的一粒粒粮食,鸟儿也可饱餐一顿,那不成堆的米粒什么的,在鸟儿眼里就是宝,在嘴里也是宝。

  鸟儿飞来,就是为了吃东西吗?那倒未必,也有可能飞累了,过来歇一歇。

  爱飞的鸟儿飞过来,我就当它是来串门,从大自然过来的是客人,我这点包容心还是有的,吃不吃果子,真的不重要。

  串门的鸟儿看过来,那也是一种幸福,不一定非要吃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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