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2日,CCTV-3《回声嘹亮》节目中,军旅歌唱家郁钧剑献唱经典歌曲《再见吧,妈妈》。歌声中,收复老山战斗主攻营营长臧雷一身戎装走上舞台,举手投足间,英姿不减当年。追忆那年战事,老英雄深情朗诵自创的抒情长诗《致战友》。
这位铁血营长,是我的军校教员。
此前两天,臧雷教员致电我,告知我节目播出的时间。望着屏幕上年逾花甲依然精神抖擞的铁血营长,30多年前的往事,渐渐浮现。
1986年8月,我考上总参长沙工程兵学院。次年秋天,学员队开设了军事伦理学。
开课那天,伴随着急促的铃声响起,一位教员从教室外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挺胸亮膛上讲台,“唰”,一个标准的军礼,干净利落,一气呵成。霎时,教员自信满满的气场,让学员们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我是臧雷。”身材魁梧的教员,身着笔挺的浅黄色呢料校官军服。尽管长沙的夏天炎热难耐,教员的风纪扣仍然扣得严实。
是攻打老山的英雄臧雷?是媒体报道的英模臧雷?是那个于山岳丛林地上,头戴钢盔、手执望远镜指挥作战的步兵营营长臧雷?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铁血营长,来到军校教书育人了?
1979年1月28日夜,时任排长的臧雷率兵执行任务,从悬崖上摔了下去……18个月后,臧雷重返前线,回到了战斗连队。
那一堂课,别开生面,永生难忘,完全就是臧雷教员的“满堂灌”。他激情四溢,配合着昂扬的手势、坚定的眼神,一个又一个难得听闻的战地故事,脱口而出。“好带劲!”“真过瘾!”学员们倍受鼓舞,为臧教员的精彩授课竖起了大拇指。
从此以后,我们常常在校园中见到臧雷教员青春焕发的身影。战场上走下来的英雄,低调、务实、谦逊,始终发扬作战部队的光荣传统。
臧雷教员居住在学院北营区的单身寝室,星期天从早到晚,几乎挤满了学员,读书的、听音乐的、摆龙门阵的,比比皆是。他乐于与学员们交朋友,无拘无束地讨论生死观、荣誉观、幸福观。
1988年7月,我们完成了类似实战的综合演练和严格的毕业考试。分配季来临,学员们即将奔赴全军各大部队任职。精心准备的毕业纪念册,开始在大家手中传递。
一天中午,臧雷教员出现在学员队宿舍门前。我赶紧冲上前去,告诉臧教员我的姓名和原部队的代号,恳请他留下墨宝。臧雷教员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拧开钢笔,在我递上的纪念册扉页上,笔走龙蛇——
“XX师,光荣的番号,是我们XX师的兄长。战争年代,他们一起干‘决死队’,从山西,到河南,经两广,入云南,去四川,上老山,光荣属于这个伟大的兵团!———XX师老战士臧雷与罗毅共勉。”
几个月后,我奔赴边境执行防御任务,担任师工兵参谋。任务中,我向战友学习,向臧雷教员看齐,不怕牺牲,英勇战斗,被上级评为“老山战区优秀参谋”“战地模范共产党员”,荣立了三等战功……
“向老师致敬!”全程看完《回声嘹亮》,第一时间,我用微信向吾师臧雷表达了深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