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技的闪光画卷悉尼的海港昨夜风雨刮来了蟠桃园美味烧白好馋嘴朝天门(外ー首)
第16版:科技生活·巴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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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 03 月 26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美味烧白好馋嘴

周康平

  一大家子人欢欢笑笑围绕在厨房,热热闹闹办年货的景象,说实话,那真是儿时的记忆。一晃就是几十年。虽然每年都要过年,但那浓浓的年味儿像是被岁月有意稀释了一般,越来越淡了,少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喜庆感,而那正是内心深处最为亲切的怀念。想到此,心中难免有一丝失落,仿佛记忆里的欢乐真成了一去不复返的传说。

  逝去的光阴,已让那些带给我们过年感的情景变得模糊不清。那些在厨房和灶台扮演过年大戏的主角,那些我们熟悉的亲人,不是先逝于天堂,就是步入了耄耋之年,再也无法带领我们去享受那欢歌笑语的过年时光。每当年关至,心底就会泛起一种伤怀于心又感念于情的情感。不管时空怎么轮回,生活怎么变化,传统的快乐可以被淡忘一时,但不会遗忘于世。在人们心里,那终归是一种不可抹去的心心念念,也是我们应有的怀念。那仪式感不可被淡漠,更不能遗忘在我们这代人手里。久违的感觉终于来了。

  操办年货需一个手脚施展得开的场所,那不是一般的厨房就可应付得了的事情。在我眼里,那就是一个大舞台,得有一个宽敞的空间。不仅如此,厨房得有一定的“历史感”,具有一些怀旧的元素,让人置身其中有一种梦回时光的陈旧感。找这样的地方还真不是什么易事。在这座千年古镇里,黄土墙、篾片泥墙和石条子墙等,还真是不易找回的背景。好在以宽敞瓦房做厨房的,亲戚家还有一个,那是地道的土墙房。于是,将年货操办点选在他家是最合适的。

  铺开摊子就是舞台,一大家子人立马分工。柴火灶是办年货的关键,这重任只有三表叔能担当。全家人也只有他才具有烧柴火的本事了,一般人无法烧好这口大柴火灶。我和幺舅妈及三个晚辈,合力将两张大木方桌拼在一起,七手八脚地将大土碗及大小盘子摆放在桌上备用。几个晚辈被安排去剥蒜弄葱、摘菜备料。我的刀法还算差强人意,被安排切酸萝卜和泡海椒,这是办年货常用的作料。酸萝卜是红萝卜泡的,海椒也是长长的红海椒,将它们混杂一堆,抡起两把大菜刀,在菜板上左右开弓,很是过瘾。多少年都没体验过这样的滋味了,剁起来爽快至极。感觉不费吹灰之力就剁了一大钵,在一片赞声中,成就感一下涌上心间。其实,最有成就感的要数二表叔了,他才是厨房的焦点人物:其上灶掌勺的本事无人能及。身材高大的二表叔系着白色围腰,戴着蓝色袖套,就差一顶高高的白色帽子了。这丝毫不影响他厨艺的发挥。二表叔的拿手好菜之一就是烧白。我们大家将灶台围得水泄不通,看二表叔胸有成竹地在灶台上操作开来:先是将精选的三线肉切成长方块,放入大铁锅煮成五六分熟,起锅,摆在洗得干净的灶台上,等肉凉一些后,将老抽和红糖水涂在肉皮上,下锅油炸,俗称“梭锅”,这是最考水平的环节。如果掌握不好火候,不是炸得皮肉泛青,就是炸得焦煳。前者影响品相,后者则是直接败坏舌尖上的味蕾。只有将皮炸成金黄色,做的烧白才具上佳品相,在餐馆才有卖相。二表叔虽然上了年纪,动作依然利索,一副宝刀未老的样子。炸好的肉黄灿灿的,恰到好处。将炸好的三线肉切成片状放入土碗中,放上专门做烧白的干盐菜,浇上花椒、八角等做的调料,放进蒸笼,大火猛蒸过后揭开,整个厨房顿时弥漫起特有的烧白香味,咸鲜略带微甜。将土碗扣在盘子上,一种油而不腻、黄中带微黑的视觉冲击感令我们这些围观的人大声叫好。烧白的浓浓肉香扑鼻而来,让人垂涎三尺,根本没人叫吃,我们这些“好吃狗”不约而同地拿起筷子,争先恐后地把盘子里的烧白夹起就往嘴里塞,那肥而不腻的口感让一群人边嚼边叫喊:好耙和(柔软),安逸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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