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文化叩问的远征一个伟大灵魂是如何炼成的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来王雨:医学文学并驾齐驱,妙不可言
第011版:共赏百本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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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文化叩问的远征
一个伟大灵魂是如何炼成的
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来
王雨:医学文学并驾齐驱,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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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05 月 06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对话作者
长篇小说《惊蛰》作者杜阳林:
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来

本报记者 刘一叶

  惊蛰是中国传统二十四节气之一,雷声轰响,叩震万物,预示春归大地,人间青葱。作家杜阳林以一部长篇小说《惊蛰》,在今年“4·23世界读书日”前夕,与余华、莫言、刘震云、梁晓声等人一同入选了第八届当当作家影响力评选的“小说作家”榜单(共20位)。

  就在不久前,浙江文艺出版社宣布了《惊蛰》即将开始新一轮加印,这也是该书自去年7月出版以来第8次加印。

  小说《惊蛰》通过主人公凌云青的个人奋斗故事,透视了一批以凌云青为代表的乡村青年走向城市的奋斗经历。杜阳林在书写这一故事时,没有选择诗化柔美的乡村叙事,他以冷静的笔触,穿透重重迷雾,打捞岁月深处的观龙村,并以清醒克制的笔调,勾勒出人们艰苦生存的真实境遇。

  早年的杜阳林是一位媒体工作者,先后在《十月》《收获》《中国作家》《四川文学》《青年作家》等文学期刊上发表文章。近几年,杜阳林深耕于文学创作,先后出版了《步步为营》《长风破浪渡沧海》等小说和散文集。“写作本身是艰苦的,但这艰苦之中又蕴藏着世间纯粹的幸福和愉悦,我正是在这偶尔一现的快乐中,追寻写作的价值和意义。”重拾文学创作的他,坦承找到了新的快乐方式。

  那么,惊蛰所蕴含的自然人文气息,是如何引发作家杜阳林创作灵感的?一部乡土题材的纯文学作品为何受到读者的热捧?近日,杜阳林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道出了他的写作历程。

  重庆日报:《惊蛰》上市7个月就已加印了7次,在你看来,这部作品畅销的原因是什么?当下年轻人是否能从阅读中受益?

  杜阳林:《惊蛰》能够加印7次,这是读者朋友们对这本书的厚爱,也是对我这样的写作者的肯定。我承认,今天的文学氛围,与上世纪80年代不同。那时,我的同学们几乎都以“能写两笔”为荣,热爱书籍、热爱阅读是那个时代的共同底色。到了今天,人们的精神享受方式已各不同,但我相信,书籍的形式无论经历何种演变,人们对于文学之美、艺术之美的感知和享受,都不会泯灭。正因为抱着这样的执念去书写、去求索,我带着纯粹的心愿,在文字之中种植信念和梦想,最后赢得了读者真心地认同,这让我感到欣慰。

  《惊蛰》是一部励志小说,但又不仅仅是励志作品。这话有点绕,但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凌云青成长的10年,一路坎坷一路坚守,在这个少年身上,读者能很清晰地触摸到奋斗的力量。这种力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城市,都是人们需要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它是励志小说。可凌云青从一个山村少年,到有机会走上绿皮火车,去外地求学,走向新的未来。他走出来的背后因素有很多,除了个人的自强不息,还得益于他身边那些人性微光的照耀,以及国家政策的支撑,有了这些,年轻人的学习和奋斗才有了出口。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它更偏重于现实主义小说创作,以一个人、一群人和一代人的命运之变,揭示时代发展的铿锵足印。

  重庆日报:当代写乡村的作家有很多,这并不是一个讨巧的题材。为何会从这个题材入手来创作?

  杜阳林:书写乡村题材的作家有很多,在我看来反而是好事,这说明人们重视乡村,或者说,很多早年有过乡村生活印迹,如今已定居城市的作家,他们思念乡村、怀想乡村、赞美乡村。他们其中不管是书写过往的田园牧歌,还是如今的乡村振兴,都是源于对乡村一份真挚的热爱。

  近年来,随着中国城市化步伐不断加大,再加之户籍改革,有人哀叹“牧歌不再”,有人庆幸“胜利进城”,思维的多元纷呈造就了当今乡村文化的斑驳杂芜,与过往传统乡村文明已有了很大差别。我在书写《惊蛰》时,把故事背景放在改革开放初期阶段,因为我感兴趣的是,这时的中国乡村,经历了旧与新的激烈冲撞,对于生活其中的人,会造成怎样的思想震动与行为改变?而写作本身就是一次解题的旅程,从这个题材入手,让思想从现在回到过去,又从过去跨到现在,许多不明晰的想法,如同底片浸泡于显影液中,思维也在文字中一点点显形,这让我激动。

  一个写作者从什么题材入手,也许不能泛泛地看这个题材是否“最近受到人们关注,将来书籍投放市场是否有卖点”,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内心。正是在我心中翻腾的感悟与激情,在我思维中不断沉淀并有深刻的结晶,让我义无反顾,选择了这样一个乡村题材来郑重书写。

  重庆日报:小说的最后,主人公凌云青离开了乡村。乡村不再有凌云青,乡村怎么办?你希望当下的青年和乡村应该是一种什么关系?

  杜阳林:凌云青作为乡村知识分子的新兴代表,在小说结束时打起行囊离开了观龙村,这对于凌云青而言是合乎逻辑的一件事——他只有真正走出乡村,才能在未来“回到”乡村。这话似乎又有点绕,但仔细想想,如果沈从文一辈子都待在湘西,鲁迅从未离开过鲁镇,他们还会在文学作品中,留下让读者如此印象深刻的湘西和鲁镇吗?家乡的意义,很多时候都是在离开一段距离之后,有了空间和时间的相隔,反而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刻沉思,用相对客观且理性的视角丈量出更加真实的家乡。所以我并不担心,凌云青们的出走,是一场彻底的逃逸与消失。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来。有朝一日,他们会用自己的所学所长和赤子之心,再度回馈乡村,反哺乡村。

  说到当下的青年和乡村的关系,有一天我看到这样一句话,深以为然:“我们接受高等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帮家乡摆脱贫困,而不是为了摆脱贫困的家乡。”我想,这句话说出了我自己的心声,也说出了我对当代乡村青年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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