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垫江县高安镇凤凰村,74岁的护林员赵品才拿起钩刀,又一次踏上巡护路。查看输电线路情况、清理路旁的枯枝败叶、进行森林防火宣传……这样的巡山路,赵品才已经走了55载。
种子落地,守着它们活下来
凤凰村位于宝鼎山脉。在赵品才记忆中,小时候,山上都是光秃秃的一片。1970年,山上完成了飞播造林。20出头的赵品才毛遂自荐,当上了这片集体林的护林员,“那时就想,种子落了地,总得有人守着它们活下来,长成林子。”
这一守,便是55年。
每年腊月底是赵品才的生日,可他的“生日”总在林子里度过。“春节前后火险重,林子比啥都金贵。”赵品才说,巡一次山来回要4个多小时,他背着馒头、水壶,一天走两趟,午饭、晚饭都在山上解决。
夏季是森林防火的关键期,巡山途中,赵品才像是台精密的山林检测仪,他会蹲在林缘地带,凭着多年经验,通过查看腐叶的厚度、湿度,就能简单判断山林火险等级。
20世纪90年代,凭借“山未烧过一棵树,林未丢过一株苗”的铁打实绩,赵品才光荣入党,“守好这片林子”是他对党的庄严承诺。
爬坡上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赵品才的生活十分简单,常常几个红薯玉米就是一餐。山里地形复杂,又经常有野猪出没,爬坡上坎、穿林蹚水对赵品才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赵品才的左腿上至今仍留着一小块伤疤。十多年前的一个傍晚,他巡山归来,林子里突然下起暴雨,他一脚没踩稳,从坡上溜了下去,左脚被碎石子划出了20厘米长的伤口。可第二天天一亮,他又踩着露水出了门。
今年初春,赵品才巡山时,在灌木丛里发现一片野生红杜鹃,但这些杜鹃耷拉着脑袋,树冠被疯长的杂木藤蔓死死缠住。
赵品才心头一紧,他立刻挥起砍刀,斩断缠绕杜鹃的藤蔓,连续数月,他披荆斩棘,细心抚育每一株花苗。如今这片杜鹃林虽已过了花期,却缀满累累青果。
盘活“方寸地”,让林子生金
在赵品才的精心管护下,这片林子自由生长,高大的林木苍翠连绵,像一条绿带环绕在宝鼎山脉。
踩着松软的腐叶,赵品才走进林子深处,零星可见几棵黄栀子树。
几年前,村里决定利用林下闲置空间种植黄栀子,赵品才在心里算了一笔账:一亩黄栀子能产400多斤果,按照5元一斤算,除去成本,一亩一年起码能挣2000多元。
种植黄栀子头两年确实红火,每到收获季,林间便道都是挑着竹筐的村民,黄灿灿的栀子果在筐里堆成小山,价高还不愁卖。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黄栀子的行情走低,经销商把价格压到以前的一半,村民们的积极性也大打折扣,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黄栀子,因无人管理被周围的藤蔓缠死了一大片。
就在村里为黄栀子滞销发愁时,转机出现了,邻镇的药材老板找上门,想联合村里扩大板蓝根的种植规模。村民们将枯败的黄栀子一一挖除,重新栽种了板蓝根。
自此,赵品才的巡山路又多了一项任务,除了管护林子,他还要照顾林下的板蓝根幼苗。
“只要过了这个夏天,这些幼苗存活了,我们的林下产业就又有了希望。”赵品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