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大足区龙岗街道西街社区龙岗西路,一栋修建于20世纪70年代的老式居民楼,一位老人手中针头上下穿梭,棉线在鞋垫布料上绣出美丽图案。
这是大足区烈士古怒的家,正聚精会神绣制鞋垫的是他70岁的母亲张兴会。2005年7月,西藏山南军分区,年仅19岁的古怒为营救战友壮烈牺牲。为见儿子最后一面,张兴会和女儿古萍心急如焚,飞贡嘎机场,转车至山南,再转车到边防团,又转车到一个藏族村庄。第一次上高原的她,被高原反应和2000多公里颠簸的旅途折腾得几乎虚脱。
“过去我知道西藏边防苦,却不知道有这么苦。”古怒牺牲后,原本开火锅店的张兴会和老伴古跃海无心再做生意。除了整日以泪洗面,张兴会在家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制作鞋垫和毛拖鞋,以备送给“兵儿子”们。
熬糨糊、制布料、画样、剪裁……缝制一双鞋垫,往往要耗费掉两三天甚至更长的时间,而一双棉鞋从鞋底、鞋帮再到鞋面布的制作,则需要花费近10天。为了制作鞋垫、毛拖鞋,张兴会在窗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熬红了眼、累弯了腰,但她从不觉得累。
2005年至2008年,张兴会曾连续4年进藏扫墓。从重庆大足到二连驻地,至少要转乘4次车,翻越两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山,通过130多公里简易边防公路,沿途遍布塌方和断崖。
尽管旅途艰辛,张兴会仍然每次都带着大包小包。里面塞满了自己做的鞋垫、毛拖鞋,还有香肠、腊肉等土特产……张兴会把对儿子的思念缝进上千双鞋垫、数百双毛拖鞋中,跨越千山万水,送到了依然驻守边疆的“兵儿子”们手里。
时光荏苒,古怒烈士墓早已成为矗立在边防线上的精神界碑,成为团队开展传统教育的重要基地。
现在,想着明年将第8次到西藏山南给儿子扫墓,张兴会更不愿停手,只是偶尔扶一扶老花眼镜——在遥远的边防,有许许多多叫她“妈妈”的“兵儿子”,她要加紧制作鞋垫,争取到时候给每个“娃儿”都捎上一两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