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尊为“延安五老”之一的吴玉章,先后经历了清王朝的覆灭、旧民主主义革命和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又见证了新中国的成立。可以说,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革命和教育事业,无愧于党和国家。然而,对妻子游丙莲,吴玉章却是满心愧疚。
1946年,游丙莲因病去世。在同志们的眼中,吴玉章得知游丙莲病逝那一天,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当《新华日报》刊载了他的哭妻书以后才知道,吴玉章并非不痛,而是为了革命工作隐藏了个人情绪,独自承受悲伤。
1896年,吴玉章与游丙莲结为夫妻,两人互敬互爱。1903年正月,吴玉章前往日本留学,从此夫妻二人遥居两地,甚少见面,50年的婚姻分开长达44年之久。
因为常年奔波在外,吴玉章几十年来很少能顾及家庭,照顾家庭的重担落在了游丙莲头上,她几乎是独自抚养了一对儿女长大成人。
吴玉章在其《六十自述》中写道:“我有一儿一女,家里又穷,在日本留学时,家曾断炊数日,终赖她勤俭得以使儿女长成。”
1946年,游丙莲病重,致信吴玉章,殷切地期望吴玉章能抽空回乡看看。其实在此之前,游丙莲在给吴玉章的家书中也已经多次表达过这个想法。
尽管吴玉章的老家四川荣县(位于自贡市)离重庆并不太远,但迫于繁忙的公务和当时严峻复杂的政治环境,他只能派儿子替他回乡看望,自己则留在重庆继续领导革命斗争。没想到,吴玉章永远地失去了与妻子团聚的机会。
1946年10月24日,游丙莲病逝的消息送达重庆,吴玉章悲痛万分,当即撰写了一篇祭文《哭吾妻游丙莲》,深情回忆妻子对自己革命工作的无限支持。
“家中小儿女啼饥号寒,专赖你苦撑苦挣,虽然无米无盐,还要煮水烹茶,使炊烟不断,以免玷辱家门。由于你的克勤克俭,使儿女得以长成、家庭免于贫困。”
在文末,吴玉章写道:“我不敢哭,我不能哭,我不愿哭。因为我中华民族的优秀的儿女牺牲得太多了!……丙莲!安息吧!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广大的人民。以慰你在天之灵。”
(重庆红岩革命历史文化中心 吴静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