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历史视角认识改革开放的时代价值人生路漫漫,如何在平凡中创造不凡从家书中感悟精神力量希望文字与草木的遇见都带着温暖
第004版:共赏百本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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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路漫漫,如何在平凡中创造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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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10 月 07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人生路漫漫,如何在平凡中创造不凡
——重读《袁隆平传》札记
蒋登科

  从书稿、校样到图书,从平装到精装,从第一次印刷到第五次印刷,我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阅读这部报告文学了。不过,当我再次捧起郭久麟先生的《袁隆平传》时,我的心情依然不能平静,这可能与我的经历和它的特殊缘分有一定关系。

  袁隆平先生是西南大学的杰出校友之一,著名的杂交水稻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被喻为“杂交水稻之父”,还获得了“共和国勋章”。作为西南大学的学生,后来又成为该校教师,我一直以拥有这样一位了不起的校友而感到自豪。

  我是农民的后代,对于土地、粮食有着特殊的感情与记忆。在我小时候,家乡的山区非常贫穷,很多乡亲辛苦一年,连饭都吃不饱。原因当然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粮食的品种不好,产量低。乡亲们播下的很多种子都是自家收获后留存的。后来有了杂交水稻,产量一下子翻倍了,我看到了乡亲们脸上露出的笑容。我记得,当时的家乡还有专门培植杂交水稻种子的区域,程序非常复杂,但因为有收成,大家似乎对这种程序并没有多少怨言。我还跟着父亲去制种的地方看过,水稻的公本、母本高一列低一列地种植在水田里,有人用专门的农具为稻谷授粉,甚觉新奇。在不长的时间里,乡亲们都知道了一个叫袁隆平的专家,甚至在报纸上见到了他那农民一般的模样。我听到大家对这个专家赞不绝口,说他救了大家的命,很了不起。当时的农村比较封闭,农民不一定对整个社会了解多少,但他们关注着和自己相关的科学家,并对他充满敬意。这是一种朴实而真实的感情。

  我和作者郭久麟先生认识30多年了,他很勤奋,创作了多部报告文学,还从事报告文学的教学、研究工作。我到西南大学出版社工作之后,接受的第一部终审书稿就是他的《袁隆平传》。这是出版社策划的重点图书之一,是向校庆献礼的书,也是向袁隆平先生致敬的书。选题策划之后,为了获得更准确、完整、直观的资料,出版社协调作者访问袁先生的科研基地,采访袁先生和他的科研团队,协助作者查阅了相关文献。我们对书稿的要求是,在读者已经了解袁先生故事的前提下,必须写出他的丰富,推出一本让人信服和喜爱的图书。我们在最初的书稿中确实发现了一些史料问题、表述问题,除了和作者直接交流之外,还通过多种途径查阅了相关档案、资料,咨询了相关专家,使这些问题得到了有效处理。

  我记得,《袁隆平传》的首发式是2016年西南大学建校110周年的专题活动之一,袁先生亲自参加了仪式,向相关单位、青年学生捐赠了样书,并发表了精彩的演讲。在我的记忆中,袁先生来到光大礼堂的时候,整个广场挤满了学校的师生,很多人都想见一见他的真容。作为一个编辑,能够参与这样的活动,我感到很荣幸,同样也感受到了袁先生带给我们的启示:年轻学子崇拜科学家,是社会的进步,是教育的成功。

  《袁隆平传》共十八章,将袁隆平的一生分为多个时段,以第二人称的方式,记录了袁先生从出生以来的人生经历,涉及到学习、生活、家庭、工作、科研、成就、影响等众多方面。这种方式有点类似于作家与传主对话,读起来亲切、自然。而每个部分所记述的故事、事件甚至一些细节,在勾勒出袁隆平的人生阅历的同时,也直接或间接地揭示了他的内在精神。这两个方面是互动的,更是一体的,他在每个时段的言行是他的内在精神的现实化,而这些言行又不断丰富、强化着他的精神世界,引领着他的成功之路。我们可以感受到,他是一个有趣的人,一个执着的人,一个谦虚的人,一个有理想的人,一个胸怀天下的人,一个面对挫折而不言放弃的人,一个奋斗不止的人。他的成就和这些品质有关,而他的品质又蕴含在具体的言行中。

  在作者的娓娓叙述中,袁隆平经历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很平凡,和我们普通人并没有多少差别。他喜欢运动,尤其是游泳;他的学业并不是每一科都很优秀,有些学科的成绩很一般;他爱护学生,关注学生的成长;他喜欢交朋友,对朋友坦诚相待;他有很强的家庭意识,关爱妻子,对子女要求很严,但又尊重他们的人生选择;他也有常人的烦恼,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可能会遇到曲折,但他有时会通过写诗的方式来排遣烦忧或者警醒自己;他极为执着,只要是认准的人生目标,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他也不会放弃;成功之后,他没有躺在功劳簿上,而是又确定了新的目标……袁先生的人生追求,恰如他为郭久麟先生的题诗所说:“山外青山楼外楼,科学探秘永不休;成功易使人陶醉,莫把百尺当尽头。”正因为这样,他研究的杂交水稻在品质、产量、种植方式等方面,才不断得到改进,越来越适合更多的地方种植,才有了超级稻、海水稻等新的研究成果不断问世。

  印象中的袁隆平先生和我们距离很远,他是著名的科学家,受到世人的景仰,而我们只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但是,读完《袁隆平传》,他好像距离我们又很近,恰似身边的一个长者、老师甚至是可以谈心的朋友。袁先生的学习、生活、工作,甚至他遇到的曲折、烦恼,在一点一点分解之后,和我们每个人面临的诸多问题是相通的,而他的处理方式就因此具有了特殊的启发作用,我们可以借鉴他的人生态度、价值追求来解决我们在人生道路上所面临的类似问题。这样,袁先生就以精神的方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引领者,成为我们阅读之后的敞亮光束。我们甚至也可以像袁先生一样,做好每一件平凡的小事。而当我们在多年之后回望自己的人生之路,就会发现,这些小事积累起来之后,我们的人生似乎就有了特殊的价值,有了不小的收获,甚至在从平凡朝着不凡的方向行进着。

  别人的人生和道路是不可复制的,我们面临的时代、从事的职业、主攻的领域不可能和袁隆平一样。不过,无论在哪个时代,无论从事什么工作,成功者身上体现出来的一些优秀的人格力量与精神品质都具有相通性。袁隆平的人生与奋斗所传达给我们的正是这种优秀的品质。在我看来,这就是榜样的力量,精神的力量,也是阅读的力量。每个胸怀梦想的人,都需要这些力量的加持;只要多了解袁隆平这样的成功者的成功之路,我们就能够或多或少地获得这种加持。

  这就是创作、出版这部“为我们敬仰的高贵者立传”(作家何建明序言)的报告文学的初衷,也是作为读者的我希望更多的读者能够从中获得的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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