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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对成功的鸟足曲身顶尊神像。新华社发(鲁海子 摄) |
它只是一件青铜残件,上部像人腿,下部像鸟爪,被命名为:三星堆青铜鸟脚人。
其残缺部分,一直成谜。
直到近日,三星堆的新发现文物与它拼对成功。
苦苦等待约3000年,它终于找到了近在咫尺的“另一半”。
青铜文明的“巅峰之作”
近日,三星堆考古研究团队宣布将8号“祭祀坑”新发现的顶尊蛇身铜人像与1986年2号“祭祀坑”出土的青铜鸟脚人像残部拼对成功,专家将这件文物重新命名为鸟足曲身顶尊神像。在“分离”3000年后终于合体,专家认为这件充满想象力的珍贵文物堪称中国青铜文明的“巅峰之作”。
“这不是人像,应当是神像。”现场见证两件文物“合璧”的专家无不惊叹。
“合璧”而成的这件鸟足曲身顶尊神像,头顶尊、手撑罍、脚踏鸟,身体向后翻起,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动作”,反映了当时祭祀行为中非常重要的仪式、行为。五绺立发的人像造型,与之前三星堆发现的辫发铜人像和髻发铜人像不同,可能代表着三星堆又一种身份的人群。
不同“坑”文物可拼对
8号“祭祀坑”新发现的顶尊蛇身铜人像分为三部分,中间是一个人首蛇身、凸目獠牙、戴有牛角面具的铜人像,它的双手撑在一个带方座的青铜罍上,头上还顶着一个朱砂彩绘觚形尊,但在坑里没找到它的下半身。
早就推测几个“祭祀坑”器物存在拼对关系的专家通过研究,找到了铜人像的下半身——青铜鸟脚人像。青铜鸟脚人像已在三星堆博物馆展出过,人像只有下半身,穿着云雷纹紧身短裙,两腿健壮,小腿有“文身”,双足似鸟爪凸出,又踩在两只怪鸟上。
三星堆博物馆官网上之前对它的评价是:“鸟脚人像大概算是怪得最出奇的一件。非常可惜的是,如此精绝的器物偏偏缺了上半截,其本来面目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的人万万没有想到,答案会在36年后揭晓。
跨“坑”拼对不是“拼积木”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拼积木’。”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所长冉宏林介绍。他认为,两件青铜器的“合璧”说明了2号和8号“祭祀坑”系同时形成。文物在埋藏之前就被“分离”,这对了解几个“祭祀坑”的年代关系、器物被破坏的原因、当时的社会背景等,都有重要价值。
另外,跨“坑”文物拼对,证实了以前的推测,对后续文物修复有重要指导意义。这件合体成功的青铜器预示,三星堆“祭祀坑”的许多器物有可能是“一家子”,到底还有多少青铜器可以拼合,值得期待。“这只是一个阶段性重要发现。我们还需要作更多室内研究,才能复原三星堆青铜器的整个样貌。”冉宏林说。
三星堆的考古研究还在持续,考古学家们像找拼图一样,为我们一点点揭示三星堆古国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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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祭祀坑”里有多少文物
在本次出土的近1.3万件编号文物中,相对完整的文物有3155件,在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中,每个“祭祀坑”对此都有贡献值。
3号坑
出土文物1293件,包括铜器764件、金器104件、玉器207件、石器88件、陶器11件、象牙104件、其他15件。含顶尊跪坐人像、铜顶坛人像、铜顶尊人头像、铜戴尖帽小立人像、立发铜头像、铜爬龙器盖、铜盘龙器盖、铜大面具、铜圆口方尊、铜兽首衔鸟圆尊、铜小神兽、神树纹玉琮、刻纹玉器座等。
4号坑
出土文物79件,包括铜器21件、玉器9件、陶器2件、象牙47件。其中有著名的铜扭头跪坐人像。
5号坑
提取文物23件,包括铜器2件、金器19件、玉器2件。含大金面具、鸟形金饰、象牙雕刻等。
6号坑
除了一只大木箱外,只出土了2件玉器,其中比较知名的是一把玉刀。
7号坑
出土了706件文物,包括铜器383件、金器52件、玉器140件、石器1件、象牙62件、其他68件。含龟背形网格状器、铜顶璋龙形饰、三孔玉璧形器等。
8号坑
目前已出土文物1052件,包括铜器68件、金器368件、玉器205件、石器34件、象牙377件。含金面罩铜头像、顶尊蛇身铜人像、铜神坛、铜巨型神兽、铜龙、铜立人像、铜戴象牙立人像、铜猪鼻龙形器、铜神殿形器盖、石磬等。(本报综合)
古蜀文明有何新信息
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带来了哪些关于3000多年前神秘古蜀文明的新信息呢?
年代
本轮科学考古发掘,进一步确认了三星堆“祭祀坑”的年代。通过对近200个样品进行碳14测年,测年数据集中在公元前1131年—公元前1012年,精确到零头。
此外,三星堆此次新出土的陶尖底盏、陶高领罐、陶敛口瓮等,与金沙遗址兰苑地点同类器物形制近似,由此可知,除了存在打破关系的5号坑和6号坑年代稍晚之外,其余几座坑的埋藏年代一致,为商代晚期,距今约3200年至3000年,解决了过去30年来关于“祭祀坑”埋藏年代的争议。
类别
本次发掘发现了青铜大面具、扭头跪坐人像、神坛、玉刀等之前未见的器物,丰富了三星堆遗址的铜器类别。
专家通过显微观察和丝蛋白分析,在多个坑中发现了丝绸,填补了西南地区夏商时期无丝绸实物的空白。通过分析坑内灰烬,梳理出一份“郁郁葱葱”的植物名单——灰烬所代表的植物以竹子为主,另有楠属、阔叶树材、棕榈科、芦苇、禾本科、甘蓝、大豆、菊叶香藜等,表明古蜀国的气候温暖湿润,祭祀区紧邻河边且植被茂密。
另外,专家通过残留物分析,还发现古蜀人的祭祀用牲有黄牛、野猪等。诸多新发现呈现出更加完整、丰富的三星堆遗存种类和文化内涵。
文化
本次发掘的若干新器物,显示出三星堆遗址与国内其他地区存在密切文化联系——比如3号坑和8号坑发现的铜尊、铜罍、铜瓿为中原殷商文化的典型铜器;3号坑和4号坑发现的玉琮来自甘青地区齐家文化;3号坑、7号坑和8号坑发现的有领玉璧、玉璋、玉戈等,在河南、陕西、山东以及华南地区都有发现。而各坑发现的大量金器,则与半月形地带自古有之的金器使用传统相符。
此外,神树、顶尊跪坐人像以及大量龙形象器物的发现,则表明三星堆遗址的使用者在自身认同、礼仪宗教以及对天地自然的认识方面与国内其他地区相近,无疑表明三星堆遗址所属的古蜀文明是中华文明的重要一员。(本报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