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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版:科技生活·巴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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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08 月 12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体育课

赵瑜

  奥运会点燃了大家的体育热情,我周围的每个人仿佛都对各项比赛如数家珍,并津津乐道着自己小时候有什么体育特长。我在女儿的大学校园——西南大学这所出了跳水世界冠军的学校散步。操场的跑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些男生在打篮球,高个子霸着球一个个地投三分,也有许多跑步者,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每每看得入迷,思绪就飞回到我中学时代的体育课。

  20世纪80年代,我还是一个留着“兰花头”的姑娘,为了考大学埋头苦读。无论被电磁学搞得多晕头转向,一到操场上,同学们都纷纷兴奋起来,心情好得一塌糊涂。换了运动服,互相推推搡搡、拉拉扯扯、跑跑跳跳。平日里文静的女生,也会一屁股坐在跳远沙坑上咧嘴大笑。

  我们班的体育课培养出了“明星”。记得有一个男生,个子高高瘦瘦,学习成绩虽不怎么样,但是长跑却是好手,体育课上的长跑测验完全成了他的个人秀。他是如此健步如飞,让我和大多数“四肢不勤”的同学,只能气喘吁吁却无可奈何地望着他绝尘而去。这个男生长大后,真的成了专业的运动员,还跑进了大规模的比赛,退役后成为一所学校的体育老师。班里还有个长得很漂亮、普通话说得标准的女生,总是带领着大家喊口令,不少男生为了引起她注意而故意踏错脚步。现在她当上了某市电视台的主持人,体育课就是她人生的第一个舞台。

  体育课上也出“绯闻”。青春期的女生爱表娇柔,男生爱显力量,如果看到哪个女生有点娇滴滴地向某男生发嗲,或者哪个男生突然向另一男生发起挑战,甚至无缘无故地打上一架,大家就开始猜测某某和某某的关系了。这种“绯闻”是体育课上的口香糖,大家嚼得津津有味。不过,最大的一次“绯闻”竟然来自我们的体育老师,当年高高帅帅的他,因为跟女友分手,而被女友的妈“堵”在体育课上。结果是他狼狈地逃进了教研室把门反锁,大家在外面看热闹猜八卦,小小地欢乐了一回。

  当然,体育课最大的好处还是锻炼了身体。那时最讲“德智体全面发展”,哪班体育总分第一,可以得一面大红旗,这可是无上的荣光。锻炼的结果在运动会上来了个总爆发:开幕式上学生们穿着红蓝二色的运动服,高喊“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锻炼身体、保卫祖国”这三句激动人心的口号,走过主席台。校长和副校长们像检阅三军一样,红光满面。

  倏忽的时光让我慢慢变成了一个“发福”的中年人,以至于多年以后的今天,回忆起那些年的体育课,竟有些怅然。有时幻想自己其实只是在操场边的树阴下睡着了,经历过的所有只是一场梦,20世纪80年代的阳光晃花了我的脸。

  前不久,我作为嘉宾去某小学参加体艺节,终于体会到了当年校长们的快乐。一脸稚气的孩子们高喊着口号,精神抖擞地迈着正步走过主席台,我挥着手回礼,真的觉得他们比春天的鲜花还美丽。超越更快更高更强,不正是体育精神吗?孩子们重新出发,未来可期,希望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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