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流的时光枫香园之约科普诗词100首蜂收获在心
第16版:科技生活·巴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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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 12 月 29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倒流的时光
(外二章)
泣梅

  水倒流着,时光倒流着。

  一个水库以怎样的执着扭转乾坤,一个村庄就以怎样的曲折顽强行走。

  水从天上来,水托举着天,荡漾,奔跑。

  水拍打着水,行进、返回,在倒流水水库,仿佛命运有了改写的机会。

  水倒流与顺流之间,形成一个个深刻的旋涡,在水域,那叫奇迹。它吞没的是水,吐出的还是水。

  而时光的旋涡,轻易卷走了一茬茬青春。我们顺流或倒流,都被越推越远。

  倒流的水浇灌着农田,滋润着村庄,成为记忆中最美好的篇章。

  不愿倒流的水,溢出堤坝,享受瀑布飞泻的快感,最终溅落山崖,消失于荒野。像我们越来越多的时光,了无踪影。

  在倒流水水库,树像人,人像树,影子忽儿清晰,忽儿模糊。

  水倒流着,时光倒流着,庄稼成了种子,是什么,再不肯回来?

  

  稻子与稗子

  稻子和稗子近乎孪生,分不清稻子和稗子的,大有人在。

  不能否认,说稻子是稗子的人,或说稗子是稻子的人,都在流浪中缺失着自己。

  稻子有稻子的阳关道,稗子有稗子的独木桥。

  稗子长进稻田,就如坏人抢夺了好人的饭碗;稻子落入沼泽,则像迷途的孩子,让人扼腕叹息。

  当稻子有了稗子的思想,就只是荒废了汗水的禾苗;而稗子有了稻子的情操,就会高于草料,成为济世救人的良药。

  走在郁郁葱葱的稻田,我分不清,我是稻子,还是稗子。或者说,我有时是稻子,有时又是稗子。

  事实上,我爱稻子,也爱稗子。但我只在需要时,才想起它们。

  

  浓雾,柔情的景致

  由意而生,由念而起,那是雾,是白纱,更是柔情。

  白纱围着山,柔情笼着山。索道之上,1100米的高处,万佛聚会,像在把颂词堆砌。雾中的万佛山,仙境一样打开了最美的景致。

  勾勾山的手指,箍紧山的腰身,那么多雾,那么多恋人,缠绵悱恻,热烈奔放。

  细雨霏霏,万佛山,持续着一场盛大的表白。

  我们在山中行走,得失的戾气、成败的怨叹,破坏了山的线条,剪断了雾的蜜语。

  雾挽着雾,宽恕了我们。它毫不犹豫,越过世俗的侵袭,一种荡气回肠的轻与舍我其谁的轻紧密衔接,与一座山,浑然一体。

  我们在山上,成为雾的一部分。

  然而,我们不是雾。雾缠绕,消失,又会找到它的山重生。它忠贞,坚韧,懂得进退和舍弃。黯淡时,它抖开白色的斗篷,护住山,护住山中的一草一木。明媚时,它悄然隐身,还山以山的颜色,还山以山的雄姿。

  我不知道,没有雾,当山以千年不变的姿势伫立,会不会是一种极致的孤独?

  惊叹,叫好,艳羡。我们在万佛山拍照,忘乎所以,又习惯性地退回低处。

  当吊箱向下滑行,我突然害怕我们不是在离开,而是在坠落。

  如果说阳光是山,那它接住了谁的泪?

  把轮回当作享受,在人间,我们找寻着我们的雾,我们丢失着我们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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