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诗词100首问刘十九唱山歌,龙船划到山坡坡在油菜花旁邂逅老柴房逛街(外一首)
第16版:科技生活·巴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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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诗词100首
问刘十九
唱山歌,龙船划到山坡坡
在油菜花旁邂逅老柴房
逛街(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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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 11 月 24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唱山歌,龙船划到山坡坡

庞国翔

  众所周知,举办划龙船比赛,进行“抢宝”活动,都是在江河中进行的。而在巴蜀之地的渝西江津区,有个叫李市镇的地方,无江无河,是渝西有名的“旱码头”。这里的龙船划到山坡坡上,划到大街小巷、人山人海中。当地有民谣曰:

  过端午,唱山歌,

  龙船划到山坡坡。

  过端午,赶娃娃场,

  龙船划进街巷巷……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的民风民俗也将端午节这天赶场称为“赶娃娃场”,许是因这天过节,街上有许多好看的、好玩的,家长同意家里的娃娃上街看热闹,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娃娃的缘故吧。

  李市镇早年又叫李氏坝,是个有八万多人口的大场镇。它处于江津的腹心地带,江津境内东西南北几条公路都在此交汇,是江津最为古老的场镇之一。据史料记载,千年前这里就是人们的聚居之地。在明洪武二年,赣人李德辅任贵州曲靖知府,期满回赣,途经此地落籍定居,当地人称此为李氏坝,后因集镇兴旺而易“氏”为“市”,李市镇由此得名。

  这里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土地肥沃。明末清初,这里迎来一批又一批的客家移民,他们主要来自湖广省麻城县孝感乡等地,到此插占为业后,人口不断繁衍。湖广省人民很看重端午节,过端午节都要在江河中划龙船。但他们到李市镇这个旱码头定居后,没江没河,就无法开展划龙船活动。

  前前后后来李市镇插占为业的还有福建、两广、贵州、云南等地的客家人,这些来自边远地区的客家人特别喜爱唱山歌,他们有的还来自山歌之乡。他们来到李市镇,将唱山歌的习俗也带到了这里。逢年过节或在薅秧时节就大唱山歌,这一唱不打紧,先来的人和来李市镇贩卖耕牛的“牛偏儿”也跟着唱了起来。

  来自荆楚之地的客家人心急了。想起祖辈们在端午节划龙船的祭祀活动,他们心里痒痒的,突发奇想请来当地篾匠砍竹扎成龙船样,又做好了橹和篷,一条龙船就这样制成了。在每年的端午节,大伙就摆开阵势,准备划船。没江没河,他们就在干坡坡、土坝坝上“划龙船”。没水就没有浮力,这种独特的划船方式全靠人提着或推着龙船向前走。这种“干龙船”又叫“旱龙船”,最初在李市镇这个“旱码头”出现时,曾引来一些议论,但仍挡不住人们对“划龙船”的热情,和对千里之外故乡的一种追忆。

  当时李市镇有李氏、周氏、漆氏、刁氏四大家族。其中周氏为当时的土著。他们觉得划“干龙船”这种形式虽然很新颖,但始终没有在江河上划龙船这般热闹和有趣,于是与祖籍是闽、贵、滇及两广的人“打乡谈”,商量将唱山歌的人组织起来,在端午节这天,与划“干龙船”的人一起,对唱山歌。这种方式的整合,形成李市镇特有的端午节“唱山歌划旱龙船”活动。随着人们扎龙船技术的不断改进,龙船越来越简易、轻便和美观。

  就这样,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就成了李市镇“山歌、干龙船节”。全乡人都来划“干龙船”,他们边划龙船边对山歌,南来北往的“牛偏儿”唱着很得劲。他们即兴所唱山歌的内容,既有自己走南闯北、背井离乡的辛酸,又有对百姓苦难生活的感叹,还有对风调雨顺的期盼……

  江河划船快如梭。

  我划龙船上坡坡。

  只盼来年收成好,

  有钱给娃缝衣裤……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农业机械化程度的增加,加速了“牛偏儿”的绝迹,在某一时期李市镇的“山歌干龙船节”一度停办。改革开放后,政府倡导、民间组织、群众参与,李市镇又恢复“划干龙船”和唱山歌的民间文化活动。乡民们将“干龙船”和唱山歌的活动场地,由山坡坡推移向了乡场和集镇,将这龙船划到了李市镇的大街上。端午节这天,街头街尾全是对山歌的百姓。大街上人群涌动,广场上人头攒动。毗连县乡的百姓都会在这天赶来李市镇看划“干龙船”,一派锣鼓喧天、歌声不断的热闹场景。

  作为一项很有地方特色的民俗文化活动。如今,江津李市镇的“山歌干龙船节”被批准作为重庆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留下来。还在镇内的下塆小学设立了李市镇“山歌干龙船民俗文化”传承基地,由李市镇党委、政府请专家来对这一特色民俗文化活动进行深入挖掘与整理,让传统的民间文化活动又焕发新的光彩。现在,当地人民在端午划龙船时即兴唱出的山歌内容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赞美百姓勤劳致富、歌颂社会和谐发展和百姓安居乐业为主,也有少部分是百姓生活中情趣之事的对唱。

  过端午,唱山歌,

  旱码头龙船划上坡。

  和谐社会安居乐……

  嘿呦嘿呦哆咪嗦,哆咪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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