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火的综艺节目《了不起的长城》完美收官,其中除了突出节目的综艺效果外,最令人深刻的就是给大家普及了不少关于长城的冷知识。其中,最令人深刻的就是骉羌钟。据了解,真正为齐长城的始建年代提供可靠依据的正是骉羌钟的发现。
洛阳出土
共有61字铭文
洛阳两周时期青铜乐器的重要变化,是大量甬钟的出现。20世纪30年代初,洛阳城东金村太仓古墓出土大宗战国时期的青铜器,其中有一组14件编钟最为引人注目。这组名为骉羌钟的青铜器,每件钟上都刻有一段内容相同、长达61字的铭文。商代末期青铜器上开始出现纪事形式长铭文,最多三四十字,而骉羌钟上的铭文却多达61个字,这在当时的金石学和考古学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那这段铭文讲的是什么呢?这实际是记录了一场韩国将领骉羌统率的征伐齐国的战争,其中就提到“入长城,先会于平阴”,即起于平阴东至黄海的齐国长城。而铭文中的“唯廿又再祀”,学者们一致认为是指周威烈王二十二年,即公元前404年。骉羌钟铭文表明,早在齐威王、齐宣王之前的姜齐时期,齐国就已经有长城了。因骉羌此次战争中作战勇猛,攻入了齐国的长城,受到了韩君、晋公和周天子的奖赏,特此铸器作为纪念。
流失海外
最早出现“长城”二字
这套著名的骉羌钟是泉屋博古馆最重要的藏品之一,出土后原为上海著名收藏家刘体智所得,后转归住友氏。泉屋收藏的这十二枚编钟并非完璧,整套钟应有十四枚,其中另外两枚为加拿大传教士怀履光所得,现藏于加拿大皇家安大略博物馆。
泉屋博古馆是日本大财团住友家族名下的博物馆,于昭和三十五年(1960年)创建,但其最主要的藏品则来源于住友家族第十五代家主住友春翠(1864—1926年)的收藏。住友春翠于明治中期开始收藏中国商周青铜器,其时中国正值清末动乱,大量珍贵文物流散海外;凭借住友家族雄厚的财力,短短几年间春翠的青铜器收藏就已经闻名遐迩,初步奠定了后来泉屋博古馆藏品的基本架构。
这套骉羌钟每枚均铸有铭文,其中5枚铸有61字的长篇铭文,九枚铸有四字短铭。长篇铭文为:唯廿又再祀,骉羌作戎,厥辟韩宗,彻率征秦迮齐,入长城,先会于平阴。武侄寺力,言敓楚京。赏于韩宗,令于晋公,昭于天子,用明则之于铭,武文咸烈,永世勿忘。短铭为:骉氏之钟。
这套编钟铭文的亮点在于记载了春秋战国之际关于齐国长城的史料,也是最早出现有“长城”二字的青铜器。根据目前已知的文献记载,齐长城是我国修建时间最早的一条长城,但其年代、位置、目的都不是很确定。通过骉羌钟的铭文我们可以知道,早在春秋战国之交,齐国就已经在边境平阴一带修筑长城,用以防御来自西方的晋国入侵。地下材料可补地上史料之阙漏,骉羌钟正是印证史料的珍贵文物。
珍贵文物
佐证齐长城年代之谜
先秦两汉典籍中,齐国的长城屡见记载,足以说明齐长城久已名扬于世。《左传》提到齐长城西端的巨防,《竹书纪年》《史记》等书中都提到齐国长城,为考证齐长城始建年代提供了线索。
骉羌钟铭文表明,早在齐威王、齐宣王之前的姜齐时期,齐国就已经有长城了。最近发布的清华简中有关记载则将齐长城的修建提前到了姜齐时代的齐宣公时期。这一时间早于文献中记载的所有战国长城修建年代,足以证明齐长城是华夏大地上修建最早的古长城。
从春秋末年开始,随着周王朝的衰落和诸侯势力的上升,战争发生根本变化,传统的车战战术被新兴的骑战和步战所代替,战争的目的也由“攻城”转变为“略地”。为了保护国土,各诸侯国纷纷在国境修筑长城。秦始皇灭六国之后,战国诸雄之间的长城失去了军事作用,只有北方的长城作为中原农耕区与北方游牧区的分界线,继续作为边境防御工事而延续下来,并被不断重修、加固,中国境内的其他长城则几乎全部荡然无存、难觅旧踪了。但是,横贯齐鲁大地、逶迤于鲁中山脉、绵延600多公里的齐国长城却幸运地保留下大量的遗址。这些古长城遗址尽管没有八达岭、嘉峪关的明长城那般雄伟壮丽,但却保存了长城修建最初的原始面貌,具有弥足珍贵的历史和文化价值。骉羌钟,让我们真切感受到齐长城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