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春节,是压抑,是担忧,是恐惧,但在阴霾处看得见光,看得见希望。
我想每个发生都是一份照见。每一次的经历都让我们更勇敢。庚子年的正月初一,大街上几乎没有人。
因为不得不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我掩面出行。
跑了三家药店,两家便利店,口罩与酒精都已断货。店铺基本关门了,只剩“绝味鸭脖”放着《恭喜发财》的音乐。原来如果心情压抑,欢喜的歌就显得很多余。
这时我接到捷哥的电话:“九龙坡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医疗小分队开始紧急培训,我是首批,明天就去。”
我:“你去小汤山呀?”
捷哥:“不是,先在区人民医院集中收治,确诊后送歌乐山公共卫生中心。”
捷哥在重症监护室工作,遇到此类的突发事情理应冲锋陷阵,我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但这次似乎和以往不同,不同于2008年的汶川地震,也不同于2010年玉树地震,知道伤者哪个部位需包扎止血,哪个部位需手术医治,内服与外用药均在掌控之中。
这次!需迎难而上。
这次!面对的是未知。
我支持他,却也非常害怕。
在大灾大难面前,是检验一个人底色的时候。
医生的心理是经过训练的,我在捷哥的影响下也多少受训了,比如不再害怕面对尸体,比如穿过抱头痛哭的家属群,淡定地把餐食放桌上,不打搅他,擦眼泪,离开。
“何必为部分生活哭泣,君不见全部人生都催人泪下。”每次看见别离,我都会在脑海里浮现这句话。
原本以为围城生活就是相好夫,教好子。就这样守着光阴缓缓老去,直至风烛残年。
但我忘了学会承受。
承受焦虑,承受对未知的担忧,承受不知道的明天,岁月静好哪有这么容易。
即便如此,没有抱怨,但依然克服不了内心的恐惧。
我抬头仰望天空,天边即有一丝淡淡的云彩。
摘下口罩,对着天空想畅快呼吸,流下的却是眼泪。此时,好想和武汉人民一起歌唱《我和我的祖国》。
在楼宇之间……
我想那是他们情绪的释放,而所有情绪值得被聆听,不是消灭。
不要忘了,这个世界穿透一切高墙的东西,它就在我们内心深处,那就是希望。
我想起了电影《卡桑德拉大桥》,可以改写这部电影的结局吗?
那就是所有人健康着,笑着从列车上走下来。
我们走上前去和他们深情拥抱。
那时,任眼泪尽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