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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培增(左一)在为病人诊治。受访者供图 |
3月30日上午,重医附一院眼科主任杨培增教授又出现在506诊室,30多年来,他仍坚持坐门诊。杨培增被誉为“中国葡萄膜炎诊治第一人”,他带领团队发现并总结出我国葡萄膜炎常见类型、特征和致盲规律,绘制出我国葡萄膜炎的临床谱系,并建立国际上最大的葡萄膜炎临床数据库。
作为一名中共党员,他坚守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毕生致力于将葡萄膜炎诊治研究水平推至国际最前沿,为更多的患者带来光明。
一生只追“一只羊”
“事实上,我和葡萄膜炎已经打了30多年交道了。”杨培增给记者聊起了葡萄膜炎。葡萄膜是眼球壁的中间层,像紫色葡萄皮,如果这层膜病了,可引起白内障等严重并发症和后遗症,是致盲的主要原因之一。“眼下,在我国,保守估计有300余万患者。”由于这种病的病因和类型非常复杂,被誉为眼科学中的“一块硬骨头”。
杨培增说,从攻读博士学位期间起,他的导师毛文书教授就为他选定了葡萄膜炎这个研究方向,从那时起,他就没离开过这个领域。
这也源于小时候父亲给他讲的一个格言故事:非洲草原上,当狮子追逐羊群时,自始至终只追一只羊,它只要看好目标,就不会轻易变换。
在杨培增心里,葡萄膜炎就是他一生追逐的这只羊。
博士天天往郊区屠宰场跑
时间回溯到1987年,杨培增在中山医科大学读博士,让人意外的是,这个博士天天往郊区屠宰场跑。原来,他是奔着屠宰场的牛眼去的。
牛眼在当时是提取视网膜抗原用于研究的必备材料。因为宰牛通常在半夜,杨培增便总是在凌晨两三点蹬着自行车,骑10多里路去买牛眼。
当时国内从事葡萄膜炎临床和研究的人很少,对葡萄膜炎的研究也多是临床报告,涉及深层面的研究几乎是空白。于是,读博期间,杨培增自学了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和日语,便于阅读多种语言的前沿资料。
一路走来,他带领团队发现和提出了葡萄膜炎发生的理论框架,在免疫层面揭示出葡萄膜炎发生的关键免疫机制,在遗传层面发现与葡萄膜炎相关遗传变异79个(其中VKH综合征相关遗传变异29个,占全世界发现的80.5%);在临床研究方面,发现并总结出我国葡萄膜炎常见类型、特征和致盲规律,绘制出我国葡萄膜炎的临床谱系,制定了VKH综合征的诊断和分期标准,为制定科学防治策略奠定了基础。杨培增也因此被誉为“中国葡萄膜炎诊治第一人”。
建立起国际上最大葡萄膜炎临床数据库
在重医附一院506诊室旁边,有一个专门用于存放患者档案的房间,里面7排大铁柜存放着数万份资料。这些都是杨培增的“宝贝”。
原来,杨培增从博士毕业后看的第一个病人起,就养成了写两份病历的习惯——一份给患者,一份自己保管,哪怕一天接诊上百名患者也从不落下一份。正是这样的坚持,让杨培增团队建立起了国际上最大的葡萄膜炎临床数据库、葡萄膜炎患者样本库,重医附一院也成为国际上单一机构患者数量最多、来源最广的葡萄膜炎诊治及研究中心。